涂希希立刻又问:“包括罐子里关人的机关?”
穆景天:“……那不过是种树盆子里本就有的东西,不能算是个机关。青玉罐子打磨好之后,召远大师亲自看过,倘若我忽然加了东西,他又怎会只字不提。”
文和帝颔首道:“有些道理。召远原本就想藏东西,这种多余之事不会随意让人做。”
涂希希又问:“那罐子除你之外,还有谁知道它的构造,还有平台的轮轴是有何用处。”
穆景天:“轮轴是为了将罐子搬上去。那罐子我不过是帮忙打磨,至于完工之后又有什么人看到过,我便不知了。”
涂希希盯着穆景天——这个人倘若一早就这么说了,这个案子决计不可能拖到现在,也不可能需要钟信求文和帝这么一回。
穆景天是故意的。
“这月初九到十三这几天,你在哪里。”
穆景天微微顿了下。
“初九刚进盛京地界,十一便到了你们找到我的那座破庙里。期间我一直在那,没有离开过。”
立在一旁的杨天颖忽然道:“依照你之前的口供,你去过大昭寺。既然不曾去过,为何要招供。”
穆景天沉默良久,再开口说,声音一下子嘶哑了。
“那供状是被逼着画押的,他们拿我弟弟和我的老师威胁我,我并没有招供。”
涂希希微微眯眼。
“所以,我曾两次去询问你,你为何只字不提。”
穆景天道:“我若是提了,便当真有用么?大理寺应当是那位寺卿大人说了算的吧。”
涂希希问道:“你的意思是,寺卿尚大人是有意要压住你这个案子。要让你一人将案子担下来。”
穆景天:“听闻杨家不是一直不想将这个案子闹大吗?想来即便是牺牲我这样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对杨家来说也不痛不痒吧。”
杨天颖脸色一沉。
“杨家可不是能让你如此大放厥词的对象。穆景天,你说这番话是要负责的。”
穆景天忽然竖起了上半身,他看向杨天颖,眼神锐利。
“我有什么不敢的。”
文和帝似乎对穆景天提到杨家很是意外。
“这和杨家又有何关系。”
穆景天冷眼看着杨天颖。
“陛下,杨婷殒命,按理说杨家不可能对此事半分都不追究,可杨家除却要带走杨婷尸体之外,什么都不做。更明言了,杨家完全不想要真相。”
“倘若这个案子不是牵扯到了杨家的利益,杨家又怎么会如此姿态。而且……据我所知,大理寺寺卿大人和首辅大人关系匪浅。”
杨天颖怒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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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稽之谈。杨家不想要真相只是因为杨婷是咎由自取,至于是死在谁手中,杨家自己会查。只是不想外人来插手而已。”
穆景天伏跪在地上。
“求陛下明查。私逃西南的罪责,罪臣认。可杀人之事,罪臣不曾做过,罪臣不认!”
文和帝深吸了口气,看向涂希希。
“中途你就不说话了,可是觉得棘手?”
涂希希摇头:“只是觉得穆景天这番话,有太多漏洞在里面。”
文和帝一顿。
“啊?朕听着倒是合情合理。”
涂希希拱手回道:“第一,照他所言,他一直在京中什么都不知道,却被带进大理寺招供之后,口供编得滴水不漏。”
穆景天闻言抬头,看向涂希希欲开口。
涂希希径自道:“第二,你说你一直待在那座破庙里没有离开过。且当我们找到你之时,你说你并不知道庙里面的那只箱子。一个连大理寺的人偷摸靠近都立刻都察觉的武官,竟然没发觉有人将这东西放到你藏身的地方。”
穆景天皱眉。
涂希希叹了口气。
“第三,你离京大半年,连杨婷之事都不清楚,但从你口中说出杨府的近况,却比住在盛京内之人还要清楚。”
杨天颖冷哼。
“此子胡言乱语,实属可恶。”
文和帝抬手止住他,继续朝向涂希希问:“那你说说看,实际情况当如何?”
涂希希躬身道:“启禀陛下,若是实情……微臣认为当从穆大人说轮轴只是为了拉青玉罐子上去所用。召远大师既然是藏东西,自然不会轻易留下这种一眼看能看得到的东西。包括那青玉罐子另外一个琉璃盖。”
“那琉璃盖细节打磨的工艺和青玉石板的盖子一样,我想总不能是出自两个人之手。”
“所以我认为,这是穆大人当初就计划好了要藏人而准备好的东西。”
文和帝皱眉,目光不善,却是盯着涂希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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