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长熙嫌弃道:“净身了才过来,那必定是应明远那墨迹习惯。”
他看着管家特地在院子里面支了一张大桌,仔细地摆上了菜色,林林总总,甚是丰盛,便扬声道:“好好的饭菜不趁热吃,非得磨蹭冷了做什么。管家替我带个话,就说我们在这等着,让他们动作快些,饿到了我们俩,看我怎么收拾他们。”
那管家笑吟吟地吩咐人在这看着。
“小的亲自去叫少爷。”
没一会,秦茂就带着应明远跑进来了。
两人都有点喘,应该是半途接到了傅长熙警告,赶紧慢赶跑回来的。应明远一屁股坐下,气息不匀地看着涂希希,说:“你们饿了吗?我这洗了一半,管家就在外面喊,说我们在墨迹下去,饿着小侯爷了谁都担待不起。害我都没细细搓洗就奔出来了。”
傅长熙撩了他一眼,冷声问:“搓搓洗洗,顺带商讨一下怎么坑我们吗?”
应明远登时闭上了嘴,伏在桌前,闷头吃菜。
涂希希倒是真的一点都不饿,她满脑子都是傅长熙那副郁郁不得志的模样。
她被关了七年,最明白期间苦闷。
秦茂见应明远挨骂了,有些过意不去,支吾说:“我们……就是想讨论些问题出来,回来才好跟您说。”
傅长熙抬着下巴,凉凉地盯着他,说:“我饿了。没力气想你们的问题。”
这下秦茂也不敢吱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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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下人们摆好饭菜,秦茂将他们遣了出去,仔细吩咐说:“外门守好了,谁都不许过来。”
管家当即把所有人都轰走了,自己亲自守在外面说:“少爷放心,小的亲自守在这,谁都越不过雷池。”
应明远看他满意地转回来,嘟囔说:“这又不是在前线战场,要这么兴师动众做什么。”
秦茂对管家这种举动倒是习以为常,他回头招呼他们坐上了桌,殷勤地给傅长熙等人夹菜倒酒,眼看着傅长熙顺手就掳走了涂希希跟前的酒杯,理所当然地说:“明日你还要继续整理案卷呢,喝什么酒。应明远你也不准喝。”
应明远刚端起的酒杯,又悻悻地放了回去。
涂希希:“……”
这一天下来,此时四人都有些疲惫。秦茂的情绪似乎和平时不一样,他连灌下了三杯酒,脸色和双眼眼见地红了,傅长熙瞥了他一眼,抬手和他碰了下酒杯之后,状似随意地问道:“怎么样?”
秦茂喝酒的动作霎时一顿,第四杯酒到底还是没有灌入口中。
他放下了酒杯,忽然抽泣了起来。
涂希希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秦茂平时总是挂着笑,对人对事看着都挺大方。傅长熙脾气那么难搞,也从来没见他红过眼。
这是她见过秦茂的第一次失态。
应明远也有些犹豫,他小心地觑了下秦茂的神色,低声道:“秦茂。大人在这呢,有什么你就说出来。光靠我们俩,这事不成的。”
秦茂这才抬手,把那杯酒猛地灌了下去。
涂希希看着他灌下了酒,猛地站起来,忽然掀了袍子,直直地在傅长熙面前跪了下去。
傅长熙平时碰见有人跪自己,伸手去扶的动作比人跪下来还要快,今天却像是迟钝了似的,什么多余的动作都没有,只是看着秦茂。
秦茂扬声道:“大人,您一定要为我们秦家做主。”
傅长熙道:“你可太抬举我了。我就一大理寺少卿。出盛京的做不到,怎么帮你?”
涂希希这时候才回过神来——原来之前傅长熙忽然和她感慨自己想离开盛京,还有这一层原因。他大概是预想到了秦茂的想法,察觉到自己极有可能面对属下请求无能为力而事先朝她抱怨呢。
她想起来,至少要去拦一下秦茂,将原委同他说一声。
然而一只手按在了她肩上。
她诧异地看傅长熙,只见他神色凝重,轻轻地摇了摇头。
秦茂僵跪在地上,应明远来回看着两人。这人平时看到傅长熙就腿软,话都不敢说重,此时却像是被凭空打了一剂鸡血似的,忽然起身也跪在秦茂身旁——他似乎比秦茂更加激动,几乎整个人伏在了地上。
“大人,秦将军死地太蹊跷,别说是秦茂,连我这样的人都不服。”
傅长熙笑了声,说:“不服?你们不服的事多了去了。也不见得我都能摆平啊。”
应明远沉声道:“大人,您先听我说,我们方才在秦将军的尸首上闻到了一股奇特的香味。秦将军死前很长一段时间必定接触过什么人,这个人在将军身上动了手脚,才会有这股味道。”
傅长熙道:“将军一个多月之前出的事,你说一个月之后他的尸首上还有这个味道?说出去谁信。”
应明远道:“大人,我是仵作。您即便不相信我的为人,但您能将我放在身边,尸首身上的蛛丝马迹,您应当是信我的。还有将军身上……”
傅长熙深吸了口气,抬手打断了他。
“我信了有什么用?”
院子里一时间间气氛有点凝滞。
一会后,傅长熙忽然叹了口气,他抹了把脸,说:“早知道这顿饭这么不好吃,我还来这做什么?”
他搁下了筷子,脸上满是不快。
秦茂也有慌张,他抬头看向傅长熙。
“大人,我不是为了这个才……”
傅长熙板着脸,说:“那就起来。这个样子摆脸色给我看,换谁能好好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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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t', '')('着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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