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宗渭吸了口气,亲手替贺云昭把衣裳穿上,把衣带系好,唇角带笑道:“我和夫人一起剪烛。”
贺云昭拿起剪子,曹宗渭便握上她的手,和她一起把剪伸向红烛。
火光渐灭,墙上交缠恩爱的双影共剪了床前之烛。
曹宗渭在黑夜里抱住她道:“以后夜里我都要陪夫人剪烛就寝,晨起还要替夫人描眉贴花黄。”
“你会画眉?”
“不会,但我可以学。”
贺云昭娇声道:“我怕丑……”她每次都是妆容精致地出现在人前,武定侯画的眉毛啊,她不敢用呢!
曹宗渭皱眉道:“那我先在曹正允脸上画画,画好了再给你画,反正我有俩儿子,够我练手的。行吗?”
贺云昭忍笑道:“你怎么拿他们两个练手?”
“难道我给丫鬟画?”
“你还是拿我描吧,实在不行……我便不出门就是。”
曹宗渭在她唇上亲了一下,道:“太看不起人了。”
贺云昭悄声笑了笑,顿了顿便道:“你以前……给她画过么?”
曹宗渭知道贺云昭说的是谁,淡淡道:“不曾,相敬如宾,亲疏有度。”
贺云昭便不再追问了,只催着他快回去,伯府不比别苑,夜里还有更夫,天不亮外边也有行人,不趁早出去被人发现就不好了。
曹宗渭也有公务在身,明儿大早就要赶去衙门,便是再不舍,也只得先去了。只是日后把夫人娶回家之后……便再也用不上这般好耐性了,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
……
贺云昭第二日便收到了曹宗渭使人送来的东西——韩峰的当票一张。
这下子,韩峰死不死都没干系了,人证物证都在,黄氏想抵赖也不行。
后来曹宗渭便把人放了,但他的眼睛瞎了一只,贺云昭也是等到何伟业再次上门,才知道这件事。
何伟业问贺云昭武定侯是不是不肯卖这个人情,她答道:“那事啊……我忘了。”
何伟业差点没气得吐血,又不好意思就这么拂袖走了——也不敢。
贺云昭摸了摸手上的宝石戒指,道:“本来我是真忘了,不过幸好我忘了,这事我恐怕帮不了你。”
何伟业眉头皱起,“为何食言?”
贺云昭抬眼直直地盯着他道:“因为你们先食言。假惺惺地带着妻子儿女来给我道歉,转头就算计我,差点害死我,你还指望我替你说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