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不是伤着手了,是伤着头了吧,你咋不把吃饭也忘啦?”
总之,在朱氏眼中,钱氏说手艺不行,手伤了后,做活就不中用,属于是懒得找借口的行为,都不尊重她这个二嫂了。
可她抱怨再多又能咋,钱氏只要能说服老太太,就等于她头顶上压着一座大山。
“嗳呦,”朱氏急忙小心翼翼放下针,用手抚了抚面料。坏啦,她这双手太糙,给人好料子都刮得能看出来了。
不行啊,得下地,找点油抹抹手再做。
要是这样做完送去,别再费力不讨好。别婆婆再骂她不安好心肠,钱氏也得背地里和婆婆嚼舌根,说她坏话,说她是故意的啥的。
她倒是真想故意,都恨不得一剪子下去,给你做个屁,凭啥给你做衣裳,抽空打鸡蛋都能挣二文。
可她敢吗?她男人就得捶死她。
金宝也得说,娘,你怎恁坏。大丫二丫也做不成蛋糕了。
好命苦呦。
朱氏下地转悠一大圈,也没翻着宋茯苓给大丫和大丫的面油,又不能抹芝麻油,只能拧开老太太抹头发的虱子油,抹手上些。
回头爬炕上又继续做宋茯苓的斗篷。
辣椒基地。
钱佩英并没有像朱氏想的那样闲着,把活都推出去。
她坐在火墙边,正笨笨咔咔给闺女明日里面穿的衣服,领口袖口,缝毛呢。
毛是狐狸毛。
是她在空间里羊绒大衣上拆下来的。
其实她古代的衣服,也有一件是带毛的,逃荒时一路带着,本来想拆来着,是宋福生劝她,说留个纪念吧。
那是古代的钱老爷子给买的。
给买的挺多,逃荒之前,就带出来这么一件,留着吧。
就这么的,拆的是空间里的羊绒大衣领子。
没舍得祸害貂皮,要不然她家都有貂毛。
她闺女都能穿带貂毛的衣裳去见小将军他三姐,都能戴她三金去,耳环项链大金镯子,别说三金了,脚链、钻石戒指,那都有。
可是,还是那句话,咱啥身份啊?眼下不成。
行啊,先狐狸毛对付吧。
就狐狸毛,宋茯苓都劝,别整那没用的,穿那个就能是高档人嘛?不能。
这里比现代讲究阶级多了,让人高不高看一眼,得看爹。
得她爹,先是高档人,然后她即便穿成要饭的,人家也能夸句是时尚。
她爹现在,就是个种辣椒的,就?
宋福生瞪眼,“你是在嫌弃我?”
“没,没有。”
“没有就别说那些没用的,来,跟我学。最起码的礼数要有。穿好衣服,给人规矩行礼,这都属于对人尊重。”
宋茯苓点头,好,一定认真学,你教吧。
只看宋福生捏着他粗糙的手指,两手搅在一起放在身侧,然后蹲了一下身,道:“农女宋茯苓,请大少奶奶安。”
“噗。”
“哈哈哈哈哈哈。”
娘俩笑得眼泪都出来了,对着笑。
让你教,可没让你捏嗓子说话啊。
宋福生望着笑得似二傻子的娘俩,心累。
真跟她俩上不起火。
一点记忆也没有,完了他一点点教吧,还总笑话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