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没说,滴水不漏。”
三老爷:“倒是他店里的小二传出来,不是搭上齐府。”
“噢?”
“是陆府。”
“嗝。”这什么破点心,噎人。
做料如此不实在。
虽然不晓得做法,但别以为他吃不出来,稀松绵软,不费细面,全靠蓬松涨起来。那些高门,怎么就能让这伙人给糊弄了呢,做糕点这么不实在,可见人品也不怎么着。
但大老爷开口说的却是:
“同行不一定非要谁行谁不行嘛,做法不同,必要时,完全可以合作嘛。
吃够了咱们这种点心,再吃吃他们的。
吃腻了他们的,回头又会来找咱们的,对不对?
这就像,咱们房里的那些女人,老有老的好,新有新的妙,对不对?”
对个屁,二老爷和三老爷心想:大哥现在就晓得女人,和最开头创业那阵,完全像两个人,越老越不好好挣钱了。
但仨人在会议的最后,在某一件事上却达成了一致,那就是:开业还得送点礼呢。
三天后,宋福生赶着牛车,拉回了三块牌匾。
本来是四块一样的,其中一块,直接留在了奉天城。
这三块,是要拉到各县挂上的。
“快瞅瞅啊,这是谁呀。”大伙叽叽喳喳都围了上来。
两岁的宝子,李秀的儿子,小人奶声奶气指着牌匾道:“是宋奶奶。”
大伙立即笑开了。
小孩不骗人。
说明这画,画的真,画的好,别看只是侧脸,连宝子都认出是马老太了。
大伙像看新鲜物似的,围着牌匾,你一句我一句的,纷纷议论,竟是牌匾上还能带画。
只有富贵人,这一生才能得一副画啊,还不一定是所有的富贵人。
穷苦人就更不用提了。
宋金宝兴奋地嚷嚷:“啥时也能给俺画一张啊,俺都不知自个的模样。”
他爹骂他:“咋啥好事你都惦记,别做梦了,这辈子不可能了。”
“我奶都画上了,我才多大,我怎么这辈子就不可能了。”
还别说,真有可能。
宋金宝这个要求,甚至都不用等以后,眼下就有可能。
不过,能不能梦想成真,全看他胖丫姐成不成全。
因为宋福生这趟出去取牌匾,在画舫顺便给女儿买了蜡笔染料。
他当时倒是没寻思,买回来,让闺女抽空给大伙画个画啥的。
只是想着去一趟画舫,空手回来好像不是那么回事,没占着便宜等于白去。
而且宋福生已经养成习惯了,在他心里:
家是啥?家就是,你人在外,看见外面有啥好的,你就往家买,往家带。不是一天两天列上单子置办齐,是一点点积攒的。就这么的,天长日久,才有了那么句话叫:破家值万贯。
所以他习惯见啥买啥,他就顺口问问画师,有没有那种便宜的,比如你们做坏的染料,卖与他些,想给闺女买家去,画着玩用。
人家还寻思他闺女不大,是几岁的娃呢,就便宜卖与了他。
经宋金宝提醒,宋福生望着烤炉房女儿忙碌的身影想:等闺女忙完这阵的,彻底歇过来的,抽空真得让茯苓给大伙画幅“全家福”。
最好,在这些房子没被扒掉前,大伙就站在这些房子前,画上一幅。
将来,裱好,挂在他们的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