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么回想怎么觉得,那不就是他羡慕耿良那帮人的鞋底吗?
鞋纹吧,很深,很特别。
宋富贵抬脚瞅了瞅自个的鞋底。
据说是上面发的。
宋富贵有点惴惴不安。
宋福生一回来,他就主动承认错误。
至于错在哪,不知道。
但他自个就是觉得,以后说话真需要注意了,不能再那么多话了。
尤其是当不知道旁人底细时,谁知道会不会惹祸。
虽然那老头,他直觉认为挺面善,给的银钱也多,不像是坏心眼找茬的。
“鞋?”
“啊,你忘啦,我还问过耿良手底下那些兵呢,哪来的鞋底,咋就怎么跑都不滑,他们说是上面发的,鞋纹很一样。
还说只有他们兵将才会发。
可是那老头,瞧上去挺大岁数了,他能是军营的?那他这个岁数,要是军营的得是官了吧?
他问了我好些辣椒的事儿,我嘴一秃噜,我?往后我改。”
宋富贵说着说着,还轻拍了下自个的脸。
高铁头一脸无语,将给三叔留的两串羊肉串递过来:
“富贵叔,我觉得是你想多了,俺们几个也在,人家说话啥的,一点儿不像官爷。一听就是小老百姓。或许是哪个小兵的爹呢,不舍得穿的鞋给了老子。”
又告诉宋福生道:“从那老爷子走,富贵叔就心里不安。咱又没偷没抢,也不知他有什么可小心的,他想的可多了。”
宋福生瞟了一眼高铁头,“哼,我看是你想的少,这点你应该和你富贵叔学,凡事多留意总比心粗好。”
“噢,知道了。”
反过来,宋福生也劝宋富贵,一边吃肉串,一边含糊说道:“没事儿,别瞎寻思,不就是问了能不能生吃吗?即使他有目的,也应该不会是太坏的目的。看看他之后再来不来吧。”
看了看日头,“走,回店里,大郎端锅撤摊子,到你奶那,将剩下的面都抻啦,咱们用剩下的锅底一起涮着吃。吃饱了再回家,回头就不用吃了,也省的锅底倒了白瞎。”
大郎一边拾掇一边打听:“三叔,陈东家那面订啦?订多少?”
“小块,暂定一百块。”
棚子里的几人当即咧嘴乐:“怎订那么多?一百块,咱们能收回二十五六两银钱了吧?”
宋福生吸了吸鼻涕,他有点要感冒,回头得吃几片药:
“恩,收他二十五两,去了个零头。
我劝他别多定,他不干。
他说能放住,也怕咱棚子里种的辣椒有数,别等他几样新菜推出去了,火锅也支起来,忙活一溜十三招,咱这里再供不上。
估计是担心各县酒楼都来咱们这买底料,再卖没了。
说一百个都是少的,看看卖的怎么样,要是好,他再多订。咱这几日,抽空要再炒些料。”
几人一听,更是高兴极了,手上加快速度收拾,撤棚子,擦面板,搬桌子凳子,碗筷全部放在桶里,装炭炉子。
满满五推车的东西,堆的高高的,一路推着去了马老太店里。
今儿是第一天出来摆摊,带的东西多。
以后就好啦。
他们这些人,包括另几个县的那几个摊子,以后将东西放在蛋糕店里就成。食材上,再从家里缺什么带什么。
“马奶奶,他们家来了。”大德子在后院喊道。
马老太坐在吧台里,支起耳朵一听,急忙将正在数的银钱严严实实包好,塞进裤腰里,这才带小跑迎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