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欺负到家门口了。
前段日子,就有人惦记要刨我们房子。
今儿,又要刨。
这个被狼咬死赖我们,那个爹要病死赖我们。
给我阿爷气倒,吓的我们家里女人哇哇叫。
是不是真当我们是软柿子捏?
今儿我就把话放这,耍无赖,耍错了地方。
凡是不经允许来我家敢撒野的,打死也活该!”
“是是是,他活该。福生,就是报官,你们也占理,你看叔这话说的公正吧。所以你要相信叔,叔准保能管好他们,他们再不会来,啊?”
任族长扯着宋福生的袖子,意思是我都把话给你说得这么明白了,你能不能给我个面子。可别出事,他才上任。
被高铁头抓住的小子一听要报官,也急忙讨饶:“我早就说了,我们是外村的,不是你们村的。我们就是过年了手紧,想挣两个钱儿,没别的。”
被大郎踹倒的小伙子也嚷嚷道:“打我们干啥呀,我们真就是过来吓唬吓唬你们,没想伤人,你看,我们都没咋动手嘛。”
宋阿爷的大孙子,对着这人的脸呸的吐口吐沫。你们还想怎么动手,带锄头来的。
被吐不要紧,要紧的是让他们走就行,实在是没想到遇到了硬茬子:
“爷,我叫您爷还不成嘛。要怪真怪他任子傲,他说给我们一人三十个大钱,只说来仗腰,吓唬你们刨两下房子,连锄头都是他给的。放开我,我这就去家去,我立马滚家去行不行,往后见你们绕着走。我不能见官,我家就一个老母,可怜得很。”
这俩人一说,其他来帮忙的也跟着叫熊。这个说家困难极了,那个说他要是有个三长两短,老母会吃不下去饭。
甚至有那胆小的,都已经作势从趴着变成跪在地上了。
村里人也跟着劝,快拉倒吧,揍也揍了,白揍一顿解解气就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
宋阿爷被大伯扶着,装上不来气,一句话歇三次说道:“不,不……”
那几十个壮小伙,心想:完了,特娘滴这么讨饶也没用,不同意撒开他们。
“不要管他们啦,让他们滚。”
几十个壮小伙:“……”
宋阿爷又急忙过来拉四壮。
难怪任子傲要被推坑里爷不吱声,被勒住脖了,脸已经煞白,可不中,别给人掐死。
“松开啊,四壮,你听爷话,不跟那虎了吧唧的一般见识,给他甩一边去,别脏了咱的手。”
就在这时,任子玖也跑了过来。
他急火火先瞅了眼弟弟后,就冲宋福生二话不说躬身到底。
任子玖是从他爹昏过去后,掐完人中看见任公信悠悠转醒,但还是嘴打哆嗦,怕他爹有个不好,就压根没管这面又发生啥,背起任公信就跑。又安排他家长工,一个去请郎中,一个赶紧进城去给大哥送信。
这才忙完跑过来,就看到他弟弟被人掐住脖。
任子玖给宋福生行礼,又转身冲宋阿爷躬身到底行礼,“对不住了,对不住。我晓得,我家那不争气的不占理,我替他给大伙赔礼。”
说着话,对着四周又是抱拳又是作揖,连对着村里人都表示歉意。
“可是,他再不争气,能不能也让他先回去。我爹醒了没瞅着我那不争气的三弟,又急昏了,瞧上去有些药不好。让他回去,让我爹看着他,缓缓老人心急,稍稍安安心,我谢谢大伙了,谢谢了。”
宋福生这才示意大伙该干啥就干啥去,也让这些人赶紧滚出去,别脏了他的地儿。
他家一堆活,其实谁愿意跟这些人浪费时间,谁愿意打架。
家里又是孩子又是女人的。
实在是欺人太甚。
眼下看阿爷好像也缓过来了,任尤金也不停地拽他衣袖暗示他收场,那伙人又让他们揍得不轻,村里人终于能知道知道他们不是好惹的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