割草、放荒、种地、铲地、松土、除草、趟地,用木梨子趟成一拢一拢的地。
拔草,每天草长起来都需要拔这一大片地的草。
然后才能收获。
收上来也不闲,还得晾晒,像黄豆需要用滚子压,扬长,把黄豆皮子和脏东西扬没了,这才能装进袋子。
好吧,她其实是想自个亲眼见证整个过程,不能干还不能看嘛。
恩,就是以上过程都是问爹娘的,她一顿死记硬背。
总之,甭管为孩子们还是为自个,头上扎着白色蓝花三角布的宋茯苓认为这事,很有意义。
比昨日多走了一百步后,宋茯苓找了一块不影响村里壮劳力干活的地头停下,支黑板。
胖丫姐姐小课堂开讲了:
“静以修身,俭以养德,我们今日要学的是: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宋茯苓一边往黑板上写,一边讲:“什么意思呢,就是讲盛夏晌午,烈日炎炎,你们的祖父祖母、爹娘、伯伯、叔叔,却还在劳作。他们被晒的累的汗珠滴入泥土里。有谁想到,我们碗中的米饭,粒粒饱含着他们的汗水?”
宋茯苓忽然回头,就像后脑勺长了眼睛似的,粉笔让她刷的一下掰掉一截,准确无误扔到宋金宝身上,动作极其行云流水:“宋金宝你又不老实,拐带别人听不好。我刚才讲的你有认真听吗?”
“认真听啦。”
“还犟嘴?起立,那你重复一遍吧。”
“盛夏晌午,烈日炎炎,我祖母、我?姐,咱祖母在村里熬奶豆腐呢,我爹带一帮木匠在家破木头,大伯在掂大勺,我三叔更厉害,他干脆进城了,咱家也没有人在地里干活啊?”
给宋茯苓都气笑了:“不许抬杠,领回精神,现在地里的你不叫伯伯叔叔吗?”
宋金宝偷瞄了眼姐姐严肃的脸,紧张地咽了咽吐沫继续道:“伯伯叔叔却还在劳作,他们的汗珠子滴入了泥土里。有谁想到,我们等会儿要吃的干饭,粒粒里面都掺着他们的汗水,不是,姐?”
“你又想说什么。”
“那饭得多味儿啊。我也没吃出来汗味儿啊。”
这话题可是引起共鸣。
小豆包们立即针对粮食到底有味没味展开热烈讨论。
正方同学代表钱米寿。抛出有力证据:“有味,姐姐昨日刚教过,大白馒头喷喷香,伯伯叔叔种的粮,春天育苗又插秧,夏天还要地里忙,我们吃饭要注意,不要乱洒米和汤。味儿,香。”
反方同学:“你别狡辩,现在是说臭味,汗味。”
还有和稀泥的,宋丫丫小小丫蛋招手问宋茯苓:“姐姐,啥时候上挖野菜的课呀,我稀罕学那个。”
给学前班宋茯苓阿姨气的呀。
田里干活的的汉子们却一个个笑了起来。
团长家这些娃子们都与村里娃不一样。
听说,任三叔他们研究过,要不要将村里六岁以下送来一起念书,管是学没学到啥呢,听着说话一套一套的就出息。就不知该如何张嘴让团长闺女给帮忙带孩子,所以虽眼馋,但没好意思提。
此时有一人也在注意着,任族长。
眼下山边荒地是由任族长在督工。宋阿爷是带着自家人在山上开荒。
这几天,任尤金每天都在观察这些孩子。甚至娃子们一到,他就刻意往这面凑。
发誓过,不再教任何学生,可是?
还有几个人也离老远在看宋茯苓,马老太她们。
马老太就纳闷了,她带领奶豆腐队,小孙女带领大列巴队,同样管理一大帮人,咋就把她累够呛,小孙女却一天天跟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