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多亏没饿死,人狠话不多。
行了,别扯那没用的了,既然陆畔已经正常了,不用他操心,宋福生自个又主动凑过去问:
“住哪啊我?我要睡觉,连续三日没合过眼。这些弟兄们都没睡过。”人是能困死的,竟能困死。
陆畔急忙召来亲卫军,背着抬着宋富贵他们送到营帐,先安置。
又亲自引着宋福生往自己的账内走。
向大帐走的一路,陆畔几次酝酿着想说背宋福生,但是他没说。
“你们不吃饭吗?”
“你们吃,我们吃没耽误,我们就是赶路睡耽误了,行了,你走吧,快去吃。”
“对了,”宋福生叫住陆畔:“让大家第一顿少点吃,以流食为主,我给你们带了些干蘑菇就煮了吧,那盐、糖都有,让大家吃些好的,还有辣椒面,奶砖,反正你让伙夫兵看着弄。”
陆畔刚要走,忽然听到宋福生在账里说,“坏了,不行,我还得再回去一趟。”
“怎么了叔?”
这怎么又叫上叔了。
宋福生没空管,一边说着一边猫腰要小跑:“我雷,我还剩两颗手雷在箱子里,你们别给我整炸啦。”
陆畔一把拽住他,“在什么样的箱子里?”
宋福生扯过陆畔的手,在手心里画“!”。
陆畔合上手,“我去取,您放心歇着。”说完就跑了。
宋福生望着他的背影,大松一口气。
也确实是没精力再顾其他,在帐前瞅了眼:“富贵啊,姐夫啊,你们有地方歇着没?”
“我们躺下了,就你旁边几个帐,我是被抬过来的。”
不用问小全子,人家“陆家军们”属于到了自个地盘,顺子就能安排。
不像九族,毕竟还是差一层,需要操心的问问安置妥帖没。
再掀开帐帘,宋福生的背影带着踉跄。
一头就栽倒在陆畔的榻上,一动不动。
睡着了?
没有。
再困,眼皮粘上了,也知道空间里妻女在等着。
“老宋啊?”钱佩英满嘴大泡,眼泪成串的掉,又急忙用袖子抹掉。
因为她不想让老宋还要费吐沫星子安慰她。
宋茯苓状态也很不好,牙肿的老高,半边脸浮肿。
母女俩在空间里掺住宋福生给架到卧室里。
“我到了,见着了。”
“没饿死?”
“没死,还能跑。”
“挺好,睡吧。”
空间一会儿弹出去?弹出去也是睡着的时候弹出去,出去就接着睡呗,能睡一个小时乳胶垫就睡一个小时。
钱佩英心疼的摩挲宋福生的头,趁女儿出去时趴在宋福生耳边说:“到地方了,咱啥也不想了啊?乖。”然后用长满大泡的嘴亲了口宋福生的额头。
宋茯苓靠在自己卧室门上,在无声地哭。
与此同时,残阳下,海边支起一口口大锅,锅里有的在煮蘑菇,有的煮辣椒汤,放盐的那种。
放盐啊。
伙夫兵们卖力的搅动,恨不得使出十八般武艺,用最简单的食材,煮出最美味的一顿饭。
成千上万的兵卒们咧嘴望着大锅笑。
受重伤的兵勇们,有的被分到了奶砖,有的被分到了米糊,还有几十名小兵,被分到了将军的口粮黑芝麻糊。
而大多数的士兵是一人一块列巴。
再次吃到列巴,还嫌弃不啦?
士兵们捧着列巴哈哈笑着说:列巴,我想死你们了。
顺子兴奋地抱着碗,跪在陆畔面前。
怎么忽然跪地了?
顺子双手托着碗又哭又笑道:“少爷,这是用奶泡的米糊,香死个人,您快吃。”
“少爷,好吃吗?”
陆畔回头看了眼大帐,宋福生正在那里熟睡,再转回头时笑着说:“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