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意识到,就小全子说的那番话纯属吓唬人,或许,想让宋小姐皱眉都难。心里托了底儿。
“奴婢给小姐沐发。”
“好。”
进园子第一样事,先洗掉满身风尘。
宋茯苓不知道她爹和米寿他们是不是也在洗,反正她和娘、和嫂子姐姐是被迎进浴室梳洗。
而且娘、嫂子、桃花姐还和她分开了,每人都有十位八位丫鬟伺候着。
没一会儿,宋茯苓围着帕子就被两位丫鬟扶起,丫鬟一蹲一站小心给她擦干。
宋茯苓接过花茶抿了一口,又被几名丫鬟搀扶着躺在浴床上,享受丫鬟手劲适中给她按摩头颈,背部,闻着熏香恍恍惚惚的差点睡着。
路上折腾太久,就今儿洗透了,用帕子搓下去好些灰。
洗澡不洗干净喽,那能叫洗澡吗?
太舒坦了。
宋茯苓这里舒坦的没边,可给钱佩英、桃花、宝珠尴尬的不行。
钱佩英尴尬的点是:
艾玛,让人伺候着洗澡。
你说当外人面搓下去那么多泥,咱一把岁数了,多不好看,就像咱女人家很埋汰似的。
不过,还好,那婆子一直像和她聊天似的说,她是小全子的姨母,早就听说过太太,家里妹子很是感恩太太一家在送粮路上对全子的照顾,今日有幸服侍太太,更是能感觉出太太是极和善之人。
那真是掏心窝子的热乎话不停向钱佩英身上砸,小全子的姨母这层身份也让钱佩英放松许多。
那就来吧,咱现代人,谁还不去澡堂子啊?和闺女都露天泡过温泉。
桃花扯着衣口:不用,我自己来。
丫鬟们:别自己来,贵客不能亲自动手。
桃花全程被伺候脸红的不行,她这身体,除了娘、奶奶,高铁头以及几个妹子见过,眼下又被别人看了。
而宝珠尴尬的点是:嘿嘿,嘿嘿嘿,哎呦。
宝珠不想嘿嘿的,笑的像个傻子是什么鬼,那不是在给干爹干娘丢人?
可是,控制不住,按摩她哪里,她都想笑。尤其是按脚,实在挺不住了,宝珠红着脸坐起身提醒:“轻些。”
过一会儿,忍不住又道:“再轻些。”
“少奶奶,再轻就成摸啦。”
当桃花和宝珠换完干净衣裳出来,俩人面面相觑,眼里是相同的意思:
终于受完了罪。
快些,赶紧的,一边一个,去寻干娘(三舅母)和妹妹,还是她俩来伺候吧,免得三舅母和妹妹也受罪。
这俩孩子纯属操心惯了。
那对儿娘俩哪里有遭罪呦。
钱佩英正笑着坐在铜镜前,让小全子的姨母给梳鬓。
宋茯苓正对着被丫鬟们推来的两排女孩新装微挑眉。
就新衣裳这事儿,宋茯苓像弹钢琴一样,小手一路弹过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衣裳,并没有满足她心中古代女孩的最美装扮。
但却给远在长江流域督战的定海将军满足够呛。
陆畔嘱咐给准备这些时,心里那叫一个满足,终于能对姑娘家用的东西指手画脚了。
那是他的小姑娘。
她快住进去了吧,她会不会穿按照自己审美置办的那些衣裳?最好一天三套的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