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丫鬟小厮,该家里孩子们干的,还是他们来。
像是我大儿二儿子,这几个孙子,都给我端洗脚水,给我烧炕。
我到家,那炕总是很热乎。
我三儿那更不用说,给我炖鸡汤,下面条。
我这面赶车进院,他那面站门口喊,娘,进屋洗手吃饭,汤给你晾上啦,总是拌小菜让我带到店里去吃。”
米寿和金宝添柴,无奈地心想:奶,我们不端洗脚水,你就会踢人,我们不是被你训出来的吗?
后头,连宋茯苓走过来都听感动了,被自己感动的。
因为她奶对京城那几位嬷嬷说:
“这像是我们家的一种传承。
我家这些子孙们,眼下又和他们父母一样,能自己做的就自己做,什么活都会干。
有个什么吃的喝的也是先给我们这些老人。
像是我小孙女,她就更是了,甭管鼓捣出来什么好的新鲜的,第一口准保在我嘴里,硬喂啊。”
米寿和金宝对视:奶,硬往脸上贴金啊?姐姐那是在拿你当试验品。
宋茯苓:我这人,确实是孝顺,恩。
在一边的炸猪血的王婆子:艾玛,平时不觉得啥,被老姐细说完,真感人呐。要是都能自动自觉的做到那种程度该多好。
几位见多识广的嬷嬷却觉得,这就是真的。
她们眼神暖暖的看向宋茯苓。
为老夫人将来能有一位孝顺的孙媳而开心。
想必回头和老夫人讲述,老夫人脑中会勾勒出被茯苓姑娘喂吃的一幕,会更盼着进门。
更为少爷将来有这样温馨的岳家而开心。
这份温馨,它不是书面上的,也不是外面那些人追求的好名声。
它实实在在的出现在生活中,每日都会发生,怎就那么接地气。
连她们这些府中老人,只想象少爷在这样的家庭里爽朗的笑,就心暖的不行,更不用说老夫人了。
开饭了。
马老太刚要伸出戴金戒指的手,示意嬷嬷们不分桌吃,嬷嬷们就笑呵呵的坐下了。
她们觉得自己在外,代表着国公府。
国公府待人,一向最大的礼貌就是客随主便,要依据主人家的习惯,让主人家感到舒适。
“对,来了这里就要如此,我们家讲究团团圆圆。来,那个谁,富贵啊,给捞面条。”
宋阿爷也笑呵呵的示意那二十多位师傅和随马队来的小厮们,“吃饱喝足。”
吃饱喝足,是他们老宋家最真诚的待客之道。
与此同时,将军府。
柳夫人站在花谢长廊里,望向远处道:“嬷嬷,我以为男耕田女织布,是穷苦人家的不得已。可你看宋知县和他夫人,没有不得已,却也夫唱妇随。”
老嬷嬷能看出柳夫人是羡慕了,心里一叹,嘴上回道:“是一景,是挺奇怪的。可是,夫人,听嬷嬷的,别想太多,这世间之所以被称为稀奇,就说明这样的人和事极少。”
要知道,连那乡下泥腿子人家,庄户男人下田回到家都会摆老爷谱,哪有给做饭给扶下车的。
更不用提,大多数稍稍富足的人家,就连那小户日子才有些盼头都会纳小。没有这只一位妻,连男娃也不生还待的如此好。只能说,那位宋夫人是福气极厚受老天眷顾。
柳夫人笑了下:
“恩,嬷嬷,我没有多想,只是觉得往后应多叫宋夫人来坐坐,让我也能多听听这些稀奇。原来这世间啊,还有另一种日子。”
柳夫人不知宋夫人还敢骂宋大人呢,要是知晓,恐怕会更惊讶的不得了。
马车上。
钱佩英说宋福生:“出门前我就说,别拿两瓶辣椒酱,多磕碜,你非不听,膈应人。你看看人家给拿的啥,搞的我很没面子。”
宋福生打个酒嗝顶嘴:“辣椒酱咋了,辣椒酱也是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