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的满屋子飘香。
宝珠进来就看到妹妹洗的小脸粉扑扑的。
“嫂子,你快过来给我梳头,我要插这步摇。”
哇,这也太好看了吧。
宝珠接过步摇,满眼惊羡。
她以前在国公府当丫鬟的时候,见过三小姐不少好东西,但她敢说,都没有这个好看。
“是王爷送你的?我听说什么盒子打不开,干娘给你送来一盒子。”
宋茯苓瘫坐在椅子上,笑嘻嘻一摆手。
那是自然,猜到是她的,她爹娘才不会私自扣留她的礼物。
就是她小时候收到情书,老爸老妈都要好奇死是哪个小兔崽子,老妈也会先问问:“能不能给我看看?我想看看你们这么小岁数能写出什么情话,”而不是私下打开。
像刚才,她打开九宫格锁,直接对爹娘宣布:“你们应该有这种眼力,这是我的,我要留下。”
爹就一转身走了。
娘用手指指她鼻子方向,也走了。
茯苓还纠正宝珠道:“嫂子,你是我嫂子,还叫他什么王爷,外道了不是。”
被妹妹这话说的,一时间,宝珠不知该怎么接话。
但她确实绝对绝对做不出对从前的少爷不敬的事儿。
感觉很不自在。
憋半响,宝珠憋出一句:“妹子,别这样的坐姿,怪不好看。大晚上的,梳头做什么。明儿嫂子再给你编辫儿?咱再插它,一定老带劲了。”
“不,现在,马上就要带劲儿。我要上面编包包头,下面散着,然后步摇插在上面。风一吹,我要长发飘飘那种。”
一盏茶过后,宝珠终于明白,胖丫大晚上在作什么妖了。
她红着脸,和四壮撒谎,吸引四壮的注意力,以免院里有动静被四壮发现。
大肚子的桃花,甩开大丫姐的二丫,负责望风,守住在三进院住的金宝他们。
米寿在前院和他姑父还有钱家忠扑唠嗑呢,米寿不用防。
只看,茯苓和烧鸡抬着梯子就来了。
旮旯院墙那里。
茯苓踩在梯子上,用钳子拔掉上面的一个个竹钉子。
知府家院墙几米高,爬上来还有机关。
这源于宋九族很缺乏安全感,属于被狼进院吓出的后遗症。
甭管在哪里住,也不嫌麻烦,会给院墙上面安装密密麻麻的木钉子和竹钉子,敢翻墙,不小心能被扎得嗷嗷叫唤。
翻墙技术不好的,那不是闹着玩,真能给手扎穿。
宝珠抱着肚子,在下面用气息问道:“这样好吗?”
三舅知道会被胖丫气到吧。
茯苓踩在梯子上,勤勤恳恳拔钉子:“怎么不好,陆畔又不是坏人,万一给他扎到怎么办。”
二丫在下面听的直咧嘴,心想:胖丫,你这话就不讲理了,真被扎到,那也是怨他自己,大晚上不睡觉,翻别人家墙干啥呀。
烧鸡弱弱的举起手,“小姐们,我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你说。”
烧鸡寻思,你们讨论的不是重点,重点应该是:“已经收到消息,他预备要爬墙进来啊?”
与此同时。
柳府客房。
陆畔在漱口,在嚼香叶,在擦香香,还活动活动颈椎。
看了眼更漏。
小厮们以为少爷梳洗完是准备要睡了,连续赶路多日。
只有顺子明白,少爷不是要睡了,少爷是夜生活刚刚开始。
亲卫对顺子耳语两句,柳府哪里有值守漏洞。
顺子又去陆畔耳边低语两句。
“少爷,等等,您就这么走,不带小的吗?”
“我带你作甚。”
今晚,月亮很亮,很美。
夜色中,陆畔几下子就上了墙。
他躲开巡城衙役,又三五下兜兜转转来到知府后院。
陆畔就开始观察哪里好爬。
这时,已经是夜里按现代时间算十点了,对于古代人来讲,早就睡了。
他刚一爬上来,就有人和他打招呼。
这很出乎他意料。
“嗨,陆珉瑞,嘻嘻。”
月光下,步摇晃动。
陆畔却瞬间掉下高墙,以一个今生从没有如此难堪的姿势躺在地上。
只看,那歪头的姑娘,脸上戴着一个流血的白脸面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