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今天去酒楼里听消息,他们都不知道有这么一个屎盆子扣在头上了。
原来丹阳教的消息不是没传出来,而是完全传成了另一个样子。在他们离开后有人顶着燕莫逢的样子大开杀戒,把丹阳教及其附近的人全都杀了!直接把丧尽天良的丹阳教事件压下了风头。
当时了解实情的人,死的死没的没,只剩下少部分活口传播力度又不大,而更多的人只是看见了神魔大开杀戒的身影,以及另一位大乘强者的勇武,修真界向来强者为尊,大家都在讨论魔神的事情,反而提起丹阳教,也剩下一句咎由自取了。
殷灵真是越想越气。
当日燕莫逢明明与她一起,早早就离开丹阳教回永丹府的路上,怎么可能回去大开杀戒,也不知道是谁用这么下作的手段栽赃陷害。
他怎么这么惨啊!这么多人陷害他!
“你说是谁做的?”殷灵愤慨。
燕莫逢淡定:“丹阳教主的父亲。”
“啊?你有证据了吗!”
“不,我猜的。”
“......那怎么办啊?就这么被冤枉吗?那么大的事情!你听听外面现在都传成什么样子了,你能不能紧张一点啊。”
看某人这个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样子,真是急死殷灵了。她甚至都没想过自己为什么这么着急。
看殷灵气鼓鼓的样子,燕莫逢难得认真的解释了两句:“那人故意的,这就是他的目的。一方面灭口把丹阳教的事情掩盖过去,一方面,我杀了他儿子,他自然恨我入骨。陷害我很正常。”
“不用气,以后我会找他算账的。先解决了永丹府的事再说。”
殷灵瞥他一眼。
燕莫逢也瞥来一个眼神。
“你境界刚突破,戒骄戒躁,回去多修炼一下心境。”
“..................”
殷灵当街翻了个白眼,直直朝前大步走,不想理他了!
二人这样一前一后,燕莫逢坠在殷灵身后一步半,回到了租住的小院。
推开院门,殷灵前脚迈进去,燕莫逢后脚跟进来,其实殷灵这会儿气已经消了,只是没话说,她往自己房间走,他没自觉地跟着,一直看着她的后脑勺。
“啊!”
殷灵突然感觉头发被碰了一下,她惊讶回头:“你干嘛?”
燕莫逢抱着手,上下看了她一眼,转身回房间了。
“......?”干什么哦,奇奇怪怪的。
殷灵摸了摸后脑勺,还试图把头歪到后面去看看是不是沾到了什么东西。
房间里,燕莫逢摊开手心,指间是一小撮头发,乌黑、柔顺、有一股淡淡的花香,是他方才从殷灵背后割下来的。
他坐到沙发里,拿着那撮偷偷割下来的头发仔细观看,又摸了摸,玉竹似的手指揉搓在黑色的秀发间,然后他又拿过自己的头发作对比。
两种截然不同的发质对比在一起,一边粗硬,一边细软,轻易就能分辨出属于谁。
对比之下发现她的发色比自己的要淡一些,阳光下有一点浅浅的茶色。他对着落入屋内的阳光下轻微眯起了眼睛,温暖的茶色融化到瞳孔里。
兀自玩了一会儿,半晌后他拿出一截通体莹白的古玉,把这截头发制成了一支毛笔。
做好后他手指尖戳了戳笔尖,太软了,写不了字。
毛笔在手指间一下下旋转,长腿往沙发上一搭,神识如一扇圆弧把小院包裹在里面,闭目养神了起来。
***
城主府,一道人影翻墙而入。
人影如同鬼魅穿梭在廊下,此人像是对城主府的布局和环境极为了解,眨眼潜到城主寝室一个行走的守卫都没有遇见。
后窗被推开,这人进到寝室内如入无人之境,大刀金马往床榻上一座,长松了口气。
这时外面传来靠近的脚步声,在距离寝室百米外停下:“城主大人,天星观、无双门等几位宗门长老求见,前来商榷两日后宗门比试的事项。”
这人沉吟片刻,回声道:
“且叫他明日再来罢,说我今日有些不便。”
“是,城主大人。”
待侍卫走后,此人去掉面遮,露出一张稍显苍白的细瘦脸,唇下一寸美须,这位酒楼试探燕莫逢并且与他在城中追逐暗斗的人,竟然就是永丹府的城主。
城主吃下一颗固血丸,随后闭上双眼在房中运气打坐,梳理体内淤结的灵气。
他昨日与一老翁斗法,经脉受了些气伤,今日又与那人在城中追逐数百回合,这会儿再不调息怕灵力淤积会出问题。
想到方才在身后紧追不舍的人,城主面色微沉,没想到此人的修为如此精深。
几个调息之后,永丹城主面色的血气恢复了过来,眼神清亮,恢复了平日里的温煦模样。
他站起身换了一套格外庄重的衣服,随后走到卧榻旁边的书架前,转动一柄玉壶,墙壁后面露出一间密室。
这间密室仿佛是一间祭堂,一进入到这里,永丹城主的面容就变得格外庄重,在密室的正中央有一面玄天通地的古朴灵镜,镜中仙气萦绕,隐隐好似能看到一抹天宫仙影。
城主对着镜子跪下,无比尊敬道:
“仙尊,那日海域您锁定气势之人,属下找到了。”
通天镜灵波流转,一双眼睛隔着重重云雾缓缓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