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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的高速车道上,路边的路灯一盏盏晃过,后座上少女漆黑的瞳孔映着灯光是明灭的金瞳,李达握着方向盘的手紧张地缩了缩。
清了清干哑的喉咙,他瞄着车后座苍白的少女,“小姑娘,这么晚去H市,是有什么急事吗?”他的眼神在手边扶手箱里的钞票上落了落,似乎是有些怕明早天一亮这些钱变成什么别的东西。
李小玉收回放空在窗外的视线,和李达在后视镜里对视了一眼,“去港口,看海。”她似乎并没有觉得自己深夜在加油站随便拦一辆车上了高速是多么危险的事情,何况她还缺了一臂,简直像只待宰的羊羔。
“……小姑娘,你家里人知道吗?你这还,受着伤呢。”李达自认不是什么好人,但少女太过孱弱,他难得捧起了一丝良心。
李小玉的目光闪了闪,“知道,我妈妈在海边等我。”说完她就像是困极了,蜷在后座上不再理会比她还要紧张的司机。
李小玉静静感受着轿车在高速上平稳行驶的细微颠簸,过了许久才隔着纱布轻轻动了动断臂,那里面藏着一把锋利的弹簧刀。
魏岚并没有急着进警局,她站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观察了一会儿人群,很快就看出来这是两拨不同的人。
对着镜头悲切哭诉的,是最近失踪案受害者的家属,哪怕是被记者采访着,大部分人的语序还是有些混乱,到了最后举着家人的照片哭个不停,另一拨人就淡然许多,面对记者的采访有条不紊地说着什么。
魏岚皱着眉绕到后门,发现齐禾正在那里等她,许久没见,对方还是绑着丸子头,一脸温温柔柔的笑。
齐禾比魏岚大两岁,刚进警局的时候魏岚并不是很适应,章队还总是压着她,心里总像有团火在烧,绷着劲非要做出点什么成绩来,组织外出学习的时候很快就病倒了。
是同去的齐禾一直照顾她,宽慰她,虽然培训结束没多久齐禾就到首都进修,涉及机密,魏岚也是现在才见到她。
“你回来了也不和我说一声。”魏岚抱了一下齐禾,对方拍拍她的背,女孩子见面两个人亲亲热热地寒暄了好一阵。
齐禾拉着魏岚的手揉了揉,“看着气色不错,看来我们的小警花坠入爱河是确有其事了,过得很滋润嘛。”
想起早上安骄赖在她怀里细细碎碎吻她,舍不得她出门的样子,魏岚眼神飘忽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外面的人是怎么回事?没人值班吗,怎么没人出去执勤,还来了一堆记者,章队要是在,估计早就出去骂人了。”
齐禾指了指外面,“一起入室抢劫,江边还有浮尸,别的区发生凶杀案借走了点人,手里有案子的都出去了,剩下的能用的人都叫去楼上紧急开会了。”
自己突然就成了队里最闲的人,魏岚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齐禾看着她的小动作,觉得魏岚是有些不一样了。就好像,身上的坚冰融化了一点,这让她对那个安骄充满了好奇。
“幸亏章队不在,我看你在楼下站了半天,应该看出来了吧,是来施压的。”
又是电视台又是围观群众,造势造得火热,魏岚居高临下再看人群,很容易就发现了几个律师模样的人混在里面。
同时和失踪案还有章平能扯上关系的,魏岚也只能想到李小玉还有她的舅舅。
“李小玉的舅舅还在看守所,他们这是在闹什么?”魏岚觉得怪异,“还希望放人不成?”能没脑子直愣愣地去捅刑警大队的队长,魏岚不觉得对方能快速且有能力想到拿媒体施压。
“李小玉父亲的公司快上市了。”齐禾提了一句,“亲女儿先是被绑架,又失踪,没什么比一个爱女心切的悲情父亲角色更能博得关注了。”
魏岚身上突然发了一阵寒,她后续没有跟进过李小玉的案子,只听同事说是她舅舅家里一直在照顾她,并且因为李小玉亲生母亲的事情两家关系很差。
在李小玉父亲请来的律师指点下,她的舅妈面对着镜头展现出的恰到好处的悲伤和为丈夫开脱求情的话术,魏岚忽然庆幸那个女孩此时看不到这一幕。
齐禾轻轻拍了拍魏岚的肩膀,“我这次回来,是有很重要的任务要完成。”她没有把话说全,但魏岚抿起来的嘴角表明她已经猜到了。
那颗惴惴不安,定时炸弹一般的,至今都没有被破解的杀人网站。
齐禾起身拉下了百叶窗帘,将窗外警局出警后的喧闹隔绝,一时间房间里只有敲击键盘的声音。
“就算你今天没来,我也是想先联系你的。”齐禾坐在电脑前敲出了一段代码,屏幕的光打在她脸上,也显得她一向柔和的脸庞有了些冰冷。
“很遗憾我现在还没有攻克那个网站,但我找到了点别的东西。”齐禾将屏幕转到了魏岚面前,“魏岚,你听说过狩猎吗?”
齐禾向魏岚展示了一个纯黑色的页面,血色的字体拼出了“SCHOOL”这个单词。
魏岚瞬间似乎听到了自己血液流动的声音。
早就过了魏岚说要回家的时
', ' ')('间,安骄悬着心隔几分钟就要去阳台望一望,随着天色渐暗,他只能一遍遍低头攥紧那条项链,再三告诫自己不要做出让魏岚困扰的事情。
魏岚开门进屋的时候就看见了一个抱着她早上换下来的脏衣服坐在门口的安骄,她一路跑回来头发都有些乱了,安骄直起身子去接她拎在手里的东西,没有卖乖讨赏,情绪稳定地握着魏岚的脚踝给她换了双拖鞋。
“昨晚上太累了,手机没有充好电。”魏岚干巴巴地解释,她在警局耽误了太久,手机本来就电量不多,买好了东西出来发现手机没电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错过了和娇娇约定好的时间。”安骄的安全感和占有欲是极端的低和高,魏岚低声道歉,心里难受得很。
“没关系。”出乎意料的是,安骄仰起头贴了贴魏岚的小腹,甚至还笑了笑,“我就在家里等你,总能等到的,而且我还有这个。”安骄摸了摸脖子上的项链,“我今天一天都很乖的,我配得上这个,对吧?”
魏岚没有回答,附身掐住他的脖子吻了下去,舌尖缠绵到一半,安骄难得地挣扎了一下,雾蒙蒙的灰瞳看着魏岚,有点哭腔的开口:“腿坐麻了……”
魏岚埋在安骄颈侧,把人都笑得有点委屈生气了才咧着嘴起身,把安骄抱到沙发上捏腿,安骄整个人被按得弹起来,“岚岚,别捏了!啊,呜呜!不捏了,受不了,求求你别……唔……”过了最麻痒疼的一阵,他叫唤的就有点变了调,尾音里像带着把小勾子。
不过麻劲过了,他整个人也麻了半边,酥软软地瘫在沙发上,哼唧几声小小控诉一下魏岚这次故意折腾他。
魏岚亲了亲他的嘴角,整个人趴到了他身上,安骄只套了一件宽大的T恤,魏岚的膝盖往上抬一抬就嵌进了他的腿中间,被他热乎乎的小穴和温热的腿肉夹着。
“嗯……”安骄闷哼一声,敏感的穴肉促催着他夹紧大腿,更多的贴紧魏岚微突的膝关节,但岚岚只是想贴贴而已,安骄不想破坏魏岚依赖他的这一刻,把拥抱变成另一场情欲,只微微小幅度地摆了几下腰调整姿势,任由魏岚抱着他不动了。
拎回来的东西口袋敞开撒了一地,魏岚盯着地上的香烟、白酒,黄表纸,她很小的时候一直以为魏国强是不会抽烟的,在她面前他总是一个很好的榜样和父亲,直到母亲生了一场重病,她才第一次发现父亲是会抽烟的。
她回来这几天,一直都在主动让自己忙碌,好像忘记了她回来是因为父亲的忌日快要到了。
安骄的身体很热,很软,魏岚觉得自己快要陷进去了,她无意识地捏着他的手指,白天的那一幕又撞进了她的脑海里。
“你听说过狩猎吗?”
“魏岚,我在上面发现了你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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