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夫妻二人打算的也很好,平日里有事儿忙的时候,就在谢宅住着,谢先生三五不时的就会给他们放个假,等有了假期,他们就去那边。
往后谢先生估计会常驻在庄子那边,他们到时候就住回家里去。
此次金娘待产就是去那边待产的,前段时间已经生了,据说是个千金。刘豪又得了皇上赏赐,对于他们来说正是双喜临门的日子。
谢辞渊算着日子,再过几日就是刘豪闺女满月的日子,谢辞渊问阿明:“刘豪他们家闺女的满月礼打算怎么办?”
“说是要大办的,刘豪也想请您去参加呢,可又担心您太忙了,就没敢开这个口。不过这段时间,刘豪整个人看起来都是春风得意的,走路都带风。”
谢辞渊想了想,问道:“生了个闺女,他就没有心生不满?”
阿明说道:“刘豪瞧着可开心呢,金娘嫂子还没生的时候,他就经常说,自己是个不得亲生爹妈喜欢的,往后自己的孩子,他一定要加倍的疼爱,如果是女儿,就尽可能的宠她,让她知道不管在外头遇到啥事儿,都坚信爹娘一定是站在她这边的。”
谢辞渊点点头。
阿明给谢辞渊捏着肩问道:“那少爷,到满月那时候,您去吗?”
“去看看吧。”
“好的。”
到了刘豪闺女满月这一天,谢辞渊还专门换了一件新衣服,带着早早就让妙缘大师的徒弟给准备的礼物上门去了。
小婴儿会喜欢的玩具,无非就是那个几个。
红色的拨浪鼓,还有牙胶小玩具以后也能用得着。谢辞渊是在空间里面兑换的用蜂胶制作成牙咬胶的技术,再给弄出来的。这种技术需要的声望值不多,制作上还算简单,做出来的东西也还算安全,谢辞渊这才大方的兑换了。
谢辞渊能过去,刘豪表示非常激动。
他将孩子从里屋抱了出来,此时外头已经有些凉风了,所以孩子包的还挺严实的。孩子小,受不得一点风,若吹病了,这么小的孩子,可不得了。
谢辞渊只看了一眼就叫刘豪赶紧把孩子抱进去。
刘豪也心疼,他正准备将娃娃给抱回去,就看见那娃娃小手抓着谢辞渊的衣袖,捏的很紧,不肯撒手。
幼崽什么的,都是可可爱爱的,人类幼崽也不例外。谢辞渊瞅着这小娃娃,心里一阵柔软,跟着笑了起来,尽量柔和了声音说道:“这孩子,跟我还挺有缘分呢。”
刘豪如今在这十里八乡的,也算是个名人了,他闺女的满月宴,受到邀请过来的,和不请自来的都有,一时间客似云来,热闹极了。
望着这样热闹的场景,刘豪甚至有着片刻的恍惚。
这放在从前,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
这一切,都是谢先生给他的。
人果然还是应该要有自己的想法,还得踏实努力,当然还需要那么一点点的运气,才能够有所成就。他知道,就算自己如今去做个富家翁,日子都差不了,可刘豪觉得,自己能耐没使完呢。
吃了饭,谢辞渊离开的时候刘豪过来送他。
谢辞渊叮嘱道:“女人生产,是很危险的,生产一次便是在鬼门关过了一次。让你娘子好好休息,莫要急着去做事。连续生产是很伤身体的,但女性服用避子药同样伤身子,有了孩子打掉也还是伤身体,该如何做,你得考虑清楚。月子做两个月不嫌多,还得多多注意你娘子的心情,这期间她若是冲着你发火,你顺着她,产后的女子,心中郁气若是一直憋着可不好。总之,你好好考虑吧。”
前世,谢辞渊所在的基层曾经发起过关爱妇女的活动。也是那时,谢辞渊才里里外外的了解到当一个女人的苦痛。
先说投胎,她们就有可能会投生到重男轻女的家庭。情况好的,只是被忽视,情况不好的要遭受毒打,或许是肉.体上的,或许是心灵上的。有些女子,在这个过程中,被父母和兄弟pua,渐渐的成长为一个以父母兄弟为中心的人。
她们的生长环境就是那样,没有人去救赎她们。可等到她们已经变成了那样的人,又会有人去恨铁不成钢的指责她们是伏地弟魔。
谢辞渊在调研的时候,心里对这样的群体其实是怜悯的。但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帮助她们。除非有什么大事一下子触动她们,然后让她们大彻大悟。
而运气好的,她们还算幸福的长大。可是在成长的过程中,周围还是充斥着各种让人无奈的言语。读书的时候,有人会说女孩子就是不如男孩子会读书,女孩子读文科好,理科还是男孩子擅长……工作以后,来自职场的无形的歧视会更多。
有这种觉悟的女性会痛苦,因为大环境难以抗争。还有更多的女性,则在漫长的成长过程中,认同了那些没有道理的话。
在恋爱的时候,男人多谈几次没有人会说他如何,说也是说他优秀,能被那么多女人看上。女性不一样,会有人说她作风不好,这也言论不光来自男人,更多的其实是来自女性。
因为总有那么一些被洗脑的女性,他们本身没有多么出众的能力,在很多方面不如别人优秀,所以她们会更加激烈的去指责那些优秀的女性。说她们不够安分守己。仿佛这么说了,自己就高她们一等了。却不知道,她们这是自动让渡了自己和男性平等的权利,让自己低到尘埃里。
怀孕的过程是辛苦的,要忌口,要忍受妊生反应,生产的时候更是痛苦的。尤其是这个时代,难缠的几率更大,一不小心便是一尸两命。
生产之后,女性体内的激素发生变化,产后抑郁症更是夺走不少年轻妈妈生命的罪魁祸首。可在那样的年代,产后抑郁这样的病普及的都不够,还被很多人说是矫情。
谢辞渊以前常常听人说一句老话,叫养儿方知父母恩。他在现代的时候也没有恋爱,没有结婚,他爱的自己的父母,也知道他们的辛苦。但也是在这次调研之后,谢辞渊才明白父母真的太辛苦了。
他那个时候就在想,当初在那样的年代,说出妇女能顶半边天的伟人,果然很伟大。
可他意外落到这个时代之后,思想有一度也同化了,并且还潜意识的认为自己没有做错,因为在这样的时代,去追求所谓的平等平权,毫无意义。
那天他就惊醒过来了。
今日刘豪闺女满月,他忍不住就回忆了那次的调研,忍不住就对刘豪说了这么多有的没的。
有些话,他明白不该自己说的。他是个男人,祝福别的男人好好对自己的妻子,这事儿怎么看都不太像话。
谢辞渊也想什么都不说直接离开的,可憋不住。
絮絮叨叨的,还是说了许多。
好在刘豪也并没有在意,而是十分认真的说道:“我会注意的。”
“嗯,我多嘴了,絮叨了些,你别在意。”
“你是为我们好,我怎么会在意呢。”
谢辞渊离开之后,刘豪才返回家中。
媳妇儿此时正下地抱着正在哭的闺女哄,刘豪走上前接过女儿,“你去床上写着,我来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