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拍虽然赚到的钱少,但对于失业的席乐来说,则是一根纤细的救命稻草。起码不用愁这个月交不了家用给老娘,余下的钱还能勉强买口饭吃。席乐白天还去到处闲逛,有时去美术馆,有时去图书馆或者博物馆。当然最多的还是混迹在t城文化胡同,十有八九呆在张哥的店里看他卖画儿收画儿,蹭蹭茶水和空调什么的,也算是个遮风挡雨的地方。晚上吃完晚饭,则躲在卧室中画画儿。也搞自己的创作,也给微拍平台画画儿。越画越熟稔,越画越了解市场。小本生意竟然做得红红火火的,一时间也自得其乐,渐渐忘记了失业受辱的伤痛。
忘不了伤痛的却是周小森,当她听阿善说陈泽琛竟然找文医生来看心理疾病的时候,大大地吃了一惊。直觉告诉她陈泽琛的心理疾病一定和品凡的失踪有关。她在心中迅速地梳理之前的记忆碎片,想起陈老爷和四夫人还有阿善都曾经说过,陈泽琛是约着和赵品凡见面,还准备把那套砗磲围棋送给品凡。但根据阿善的调查结果,陈泽琛还没有见到品凡就被绑架了,他的父亲陈老爷在筹措赎金准备救他。周小森之后一直忙于寻找品凡,把这件事情忘得干干净净。直到今日阿善再提起此事,才猛然想起。
周小森满脸迷茫地问阿善:“究竟是怎么回事?文医生如此落魄,寄居人家的牙医诊所又难以寻找,像陈家这样的富豪怎么会找到文医生治病?
阿善说:“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于是私下里问过了文医生。你是否记得,文医生在给那个佯装有心里疾病,一直在寻找纽扣的德国女子看病之前,刚刚给一个印尼富豪看过病。你猜那个印尼富豪是谁?”
周小森瞪大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阿善问道:“莫非是陈泽琛的父亲陈老爷?”
阿善点点头:“全中。那时陈老爷还没有搬到美岛去居住,大本营还在雅加达。他常年失眠,还患有严重的幽闭恐惧症。”
听阿善这么一说,周小森也想起,自己在陈家的时候曾经听说,陈老爷睡眠不好,而且患有幽闭恐惧症。所以睡觉的时候,必须关门开窗。
阿善继续道:“经过文医生一段时间的调理,陈老爷的症状已经缓解了不少。只不过心理疾病的东西往往不能完全治愈,一旦有诱因便会复发。陈老爷当初得这病就是因为风流债导致,他那时刚刚娶了四夫人,四夫人年轻貌美,行为举止不羁。在家中常常和另外三位夫人怄气打架,可怜陈老爷一把年纪了,还常常要处理这些醋雨腥风。如果再和这四位夫人一同居住在雅加达的话,这严重的失眠和幽闭恐惧症恐怕是不会好的。于是陈老爷听了文医生的劝,带着四夫人,躲到了美岛。把雅加达的基业和三位夫人都交给了他的长子陈泽琛料理。也正因为听对了建议,陈老爷免受老多少精神上的折磨。如今精神矍铄,和四夫人生活的煞是幸福美满。”
周小森心里想,这是你看到的版本,我看到的版本却不是如此。在我看到的那种空间里,陈老爷惨死在阿东手中,四夫人心中另有所属。历史既是偶然也是必然的,就如同薛定谔的猫,在没打开那个空间之前,谁知道里面是哪种情况?但是这些事情和阿善说也说不清楚,于是周小森只是呆呆地望着阿善。
阿善接着讲他的故事:“陈泽琛本来在雅加达生活,但是因为他的老同学赵品凡也就是您先生到美岛旅游,陈泽琛也去了美岛。陈泽琛在家中,和陈老爷还有四夫人发生了些口角,然后怒气冲冲地离家去见您先生。结果陈泽琛被绑架,您先生莫名失踪,所以说这次的事件太诡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