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洲好不容易可以休息一会儿,他将两大袋子沉甸甸的画册放到旁边的椅子上,抽出勒得红红的手掌,挥手点了两杯咖啡。
彭洲纳闷地问:“席老师,你也红过,就没什么积蓄吗?”
席乐淡淡道:“也赚了一些钱,但是都被经纪人,也是我的策展人控制着,后来我们都犯了事儿,钱也不知道都被他弄到哪里去了?”
彭洲非常同情地看着席乐:“你不愿意再红了?”
席乐喝了口咖啡:“热闹都经历过了,不愿意再回去了。我现在就想守着老爹老娘,过安静的生活。”
彭洲幽幽道:“还是得学一些经济学和营销学呀。”
席乐问道:“你在嘀咕什么呢?”
彭洲赶紧回答:“没什么,既然你都不想再成名了,为什么还要来看郑海的画展?别告诉我你欣赏他,我可觉得他的画风不如你。”
席乐哀伤道:“我虽然不想再红了,但是我很想看到其他画家被前呼后拥的样子。谢谢你欣赏我,不过我觉得郑海的艺术也有值得我们学习的地方。”
彭洲看着眼前的席乐,守着金山的他居然活得如此凄凉,真是一个比自己还低调的人。
彭洲看看墙上的钟表:“走吧,席老师,你想看的郑海的画展马上就要开始了。”
“双立人艺术画廊”画廊门口多了好多记者,神情紧张,有的在调试摄影机器,有的三三两两在交谈,脖子上都挂着工作证。席乐非常艳羡,心想当初我辉煌的时候,拍卖会的门口也有这么多记者的。
席乐恍恍惚惚走进画廊,彭洲给他提着书也跟了进去,没走几步。长长的走廊旁边的小门儿突然被推开了,身穿黑色西服的几个高大男人鱼贯而出,后面出来一个稍矮的短发中年男子,眼光深沉而锐利,上身穿黑色半大风衣,下身牛仔裤,脚蹬旅游鞋,休闲又放松。显然前面出来的是工作人员,后面这个才是主咖,一堆人离开偏门,集体匆匆忙忙向正厅入口处走去。
席乐觉得刚才那个稍矮的男人看着眼熟,晕晕乎乎地跟着他们走向正厅。来到展厅入口处,高大的入口是由黑色帘子挡住的。门口有西服革履的工作人员把守。席乐这才意识到要到前台买票,于是转身去了前台。
门票价格不菲,席乐觉得这个展览很是重要。于是咬牙掏钱买了,也替身后帮他提着画册,腾不出手的彭洲买了票。工作人员很是礼貌,服务周到。双手接钱,双手递票。票上印着郑海的大特写照片,这时,唐吉猛然想起刚才的那个半大黑衣男人就是大名鼎鼎的当代艺术大咖郑海!
工作人员对席乐说:“您今天是来对了,不但能看到画展,郑海老师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宣布,据说这件事一说出来,是要轰动世界的。”
不知郑海要在画展上宣布什么重要的事情,但是工作人员的这一句话却设下了极有诱惑力的悬念,调动起席乐和彭洲极大的兴趣。席乐越看郑海的画儿,越觉得神秘。彭洲却压根儿不欣赏郑海的画作,只是惦记着郑海究竟要宣布什么大事?
彭洲本人就是一个动不动就能引起世界关注的人,所以他非常想知道郑海凭借什么事情震惊天下,难道比自己的那些桥段还有噱头?
画展过半,采访完毕,郑海忽然间走上主席台,清清喉咙,义正言辞道:“尊敬的先生们、女士们,欢迎大家光临鄙人画展。有一件事情已经在我心中沉寂多年,为了回报大家多年来对我的厚爱,我决定将这件事公布于众。如果来宾中,有患有高血压、心脏病的,请一定要及时服药,并做好心理准备,亦或提前离场,如果一会儿宣布的消息引起了大家的身体不适,我鄙人和‘双立人艺术画廊’概不负责!”
台下一片骚动,彭洲带头喊道:“说罢,我们能承受得了。”
彭洲悄悄对着席乐咬耳朵道:“这家伙真能营销,你要和他学学。简直是‘我欲乘风归去,唯恐天下不乱。’”
郑海道:“那好,我现在郑重宣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