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乐急冲冲地赶到西瓜教育中心,一把拉起正在吃面包片的许木,把画得花里胡哨的名片塞到他手里:“许老师,电话找到了,快打,快打。”
许木一头雾水:“谁的电话?”席乐上气不接下气:“那位欣赏你的画廊老板,我买他的画儿时,不对,我向他买你的画儿时,留了一张他的名片儿,快打给他。”
许木极其不情愿地拨通号码,谁知道电话那边却传来一个冷酷无情的声音:“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是空号。”
席乐一愣:“这是啥意思?”
许木眼神空洞,摇摇头。
方店长路过,提醒二人道:“怎么你们两个人,连这都不明白呢?就是你们想要打给的那个人换号了呗。”
许木只难过了一会儿,瞬间恢复了平静,淡淡道:“太晚了。”
席乐郁闷:“还是太晚了,他换号了,再也联系不上他了,所有的努力都白费了。”席乐就是这样一个感性的人,他似乎比当事人许木还要难受。
石头工厂,巴图师父说:“事情要追溯到十年前,我到草滩集镇去采集石料,误打误撞,跌到一条长沟中,在那里捡到了这块儿鹅黄色的小猫玛瑙石,我被它震惊了,搞不清它是天然形成的,还是后天雕刻而成?”
齐嘉叫道:“原来师父你也到过那条深沟。”
巴图师父点点头。
彭洲问:“师父,你可到过雪原,见过雪原上的山洞?”
巴图师父摇摇头:“没有,我胆子小,没有再敢往前走。”
巴图纳闷道:“师父,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讲过这段往事?”
巴图师父背着手,在屋子里跺了几步,叹息道:“因为我心中有愧,没有勇气向你们提起。”
巴图一直非常崇拜他的师父,听他如此说来,心中又是不解,又是难受,眼神纠结地望向他师父。
他师父却像是解开了什么心结一样,神色颇为轻松,继续道:“我将这块儿小猫石带回了自己的工作室,仔细钻研了一番,发现这玛瑙石有雕刻过的痕迹,绝对不是天然形成的,但是那雕刻的水准神乎其神,又不是一般的匠人能做到的。我当时正在筹备一个石雕大赛,对手十分强大,我正头疼没有百分之百的胜算战胜他,一个不光明磊落的想法浮上我的心头,我非常想拿这块儿小猫石去参赛,但是心里又忐忑不安。就这样挣扎了好几天,我的心思全部放在是否要作弊这件事情上,无心于雕刻自己的作品。等到快要交作品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雕刻出来的东西平庸无奇,根本赢不了比赛,于是我只能大着胆子,交出了小猫石。”
彭洲问道:“后来怎样?”
巴图师父说:“那还用问,小猫石巧夺天工,凡人技艺,无论再精湛,又怎么比得上这浑然天成的东西,自然是我夺得了大赛的冠军。”
巴图皱眉道:“师父,您说得是灵石杯石雕大赛?”
“不错,正是灵石杯。这次大赛给我带来了许多意想不到的东西,不仅让我在业内名气大增,而且还得到了许多奖金。包括这座工厂,都是我用这笔钱建起来的。当时我还不认识巴图,他是工厂建成后,我招来的学徒。
虽然这块小猫石给我带来了莫大的荣耀,让我的一切都顺风顺水,但是我的良心一直不安,我毕竟是做了弊,用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为自己赚取资本。我内心难受,老是做噩梦,梦到自己被对手拆穿,或被大赛除名。
在这种情况下,我越来越讨厌看到小猫石,于是我就给他定了个较低的价位,在石头的底托下面刻下了工厂的名字,让巴图把他带走,我想无论巴图把它卖给谁都好,只要它离开我,也许我的良心会好受些。
当然,为了不让巴图起疑心,我一直瞒着他,所以他并不知道这块石头,就是我参赛的作品,以为只是一件普通的石雕。”
齐嘉纳闷:“那你为什么不直接把这块石头扔掉?”
巴图师父苦笑道:“说来也怪就块石头,似乎和我特别有缘分,也是草原上民风淳朴、路不拾遗,我扔了几次都有人给我把它送回来。奇怪的是,很多年过去了,都没有人买走小猫石,直到你们出现了,才把它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