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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千笑顿时哑了声,趴在地上愣愣地看着他。两人对望良久,杨千笑默然地垂下眼,在他面前跪好,一言不发。
孔玺恨恨地瞪着他半响,看见他脸上的红印慢慢退去,心头的无名怒火总算是消了,说:“地上凉,起来吧。”
杨千笑依旧跪着,一动不动,孔玺不耐烦地说:“让你起来就起来,不要挑战我的耐心!”
他转身重新坐倒在龙床上,看见眼前的人慢慢地站起来,心里无奈地叹了一声,想了想,又笑着说:“千笑,你这次回来,我还没问你呢,你有没有带什么好东西给我?”
杨千笑诧异地抬起头,一时间有点回不过神来,迟疑半天说:“我带了当地的石头馃和麻酥糖,还有两块徽州墨,本来是打算明早献给陛下的……”
孔玺伸手拉住他的衣袖,把他扯到自己身边。杨千笑挨着他床边坐下,微微垂下眼。孔玺凑上去,在他的唇上亲了一下,说:“我就知道会有。”
杨千笑低着头笑了笑,孔玺搂住他的腰,又在他的颈窝偎了偎,说:“你们都不在,没人陪我解闷,我真的要闷死了。”
“陛下是在说笑吗。”
孔玺笑着在他脖颈处嗅了嗅。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的杨千笑的身上有一股子草木香味,像是雨过天晴之后的清新之感。以前他曾经扯住他衣袖衣领看,希望能发现什么秘密来。结果翻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特别的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据他们第一次见面已经过去十五个年头了。
早在孔玺下决心离开深宫去东郊居住时,他就见过杨千笑很多次。先皇在世时,对皇后的史家比较忌惮,皇后的亲姐姐史悦因此得以常常来后宫与她为伴。她丈夫早亡,多年寡居,只有一子,就是杨千笑。
两个孩子常在后宫见面,虽然并不多话,却也算是熟人了。皇后史嫣起先也是很疼孔玺的,让杨千笑去做伴读,也是她的主意。两人于宫外别馆再次相聚,各自都是欢喜。
那时的日子,真是愉悦。
杨千笑被他蹭的发痒,缩了缩脖子。孔玺再一次亲上了他的嘴。
杨千笑被他压倒在床上时,孔玺的衣襟敞着,胸前被他的官服衣扣丝线摁得肉疼。他迫不及待地去拉对方的衣襟,一时却扯不开,不耐烦地说:“你起来,自己脱。”
真是没有觉悟,穿着这么正经的官服是要做什么!
杨千笑垂着头,慢慢解扣子,脱衣裳。孔玺按着他的肩,把他重重压在身下。两人的下身燃起一团火来,热切地挨在一起。杨千笑有些紧张,手指颤抖地按住了他的后腰,让孔玺又有点想笑。
他们在一起不是一天两天了。不过,杨千笑每次的表现都像害羞的处女。从前根本不敢伸手去摸他,亢奋的时候只能手指紧紧抓在床褥。后来习惯了,才伸手去抓他的后背,有时候甚至会抓出两条血痕来。
他永远做不到像其他人那样谄媚讨好,孔玺有时候真的想把他揪起来好好教导一番,但后来又觉得,这种滋味倒也很不错。
不过今天,孔玺觉得好累,他有点硬不起来了。
这样下去不行,孔玺想,自己是纵欲过度了。
杨千笑似乎并没有觉得有什么区别,抱着他的身子暖暖的。孔玺索性搂住他,合上眼,只是像孩子一样在他腿间摩挲着。
“陛下为什么要召李卿来?”
“额?”孔玺正在温存,突然听他开口,有些意外,“他不过是个贱民。”
“他们这种人接近陛下,能有什么好心?”
这话听起来像是在吃醋,孔玺咬了一口他的耳朵,笑了起来:“你错了,是我主动召他的。你在担心什么?还怕他挑战你的地位不成?”
杨千笑沉默一阵,说:“臣知道了。”
孔玺有点不悦,又恶狠狠地咬了他一口。把别人压在身下,让对方一口一个陛下,哭着喊着要求饶,他感觉十分满足。可是杨千笑不同,满口的“陛下”和“臣”没有引发丝毫情趣,倒好像在办公事。
杨千笑被他咬的生疼,嘶了一声。
“我有点后悔了。”孔玺嗅着他的发丝,轻轻叹了一声:“好端端地,让你做什么地方监察史。过几天,我改封你做太博,常驻京都陪我,你说好不好?”
“不干正事,白吃皇粮?”
孔玺愣了愣,然后和他同时笑了起来。
杨千笑揽着他的腰,说:“这样不好。我对现在这样就很满意,陛下刚刚登基,政局不稳,我想多帮帮忙。再说,我时常去东边走走,也可以帮蓝…..”
突然想到孔玺刚才暴怒的模样,杨千笑立即打住了话头,但孔玺已经知道他想说什么了,顿时就觉得一股怒火就从心头窜到嗓子眼。
一听见别人提起蓝君,尤其是千笑提,他就觉得极其烦躁。
杨千笑自然知道他的心情,忙伸手搂住了他的肩,将头又偎得紧了些,似乎是在为刚刚说的话表示歉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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