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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隔两月,李卿应欧阳总管传召再次进宫,感到有些意外。他本以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入宫见皇上了。
他的姿色一般,年纪也偏大些,又不会说什么讨巧的话。更何况上次和皇上的床笫之事被强行打断,他每次回想起来都觉得很尴尬。
例行检查一番,守卫放他进了长寿殿。迎面就见欧阳总管与两个守着门的小太监说话,见到他时,欧阳总管忙示意他跟着自己进了门,一边指着案上一个茶碗说道:“你今晚好生服伺着,若陛下醒来,务必劝他把药服下再睡。”
李卿赶忙点头答应。
待众人退出内室,李卿才慢慢地掀起床帏,小心谨慎地向床上望去。只见孔玺侧身睡着,被子盖得严严实实,脸色越发比平时惨淡,连嘴唇都毫无血色,白的吓人。
马上年关将至,皇上却生了重病,这是很不吉利的事。但是满朝上下都没人觉得奇怪,因为人人都知道,这位主自幼就孱弱多病,不仅身子比较弱,脑子也不好使。
李卿在心里轻轻叹了一声。
眼看着床头那花梨木香盒中的香快燃尽了,李卿走上前,把香盒打开,放进一片香,吹了吹,盖上了盖子。他看着这巧夺天工的镂空盒子默然出神,暗暗揣测着玩意怕是要值几百两银子吧。
所谓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古人诚不欺我啊。
一想到自己那病入膏肓的父亲,嗷嗷待哺的孩子,李卿止不住一阵心酸,
这时,他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忙转身去看,发现孔玺醒来过来,微微皱着眉,眯着眼看向他,神情显得有些痛苦。
李卿连忙上前,附身在床前,刚要张口问问皇上是否需要什么,就见孔玺一抬手,摸向自己的脸,嘴唇颤抖着叫道:“十哥……”
其实此时的孔玺脑子尚不清醒,声音也嘶哑地难以辨认。李卿并没有听得很清楚,但连猜带蒙地感觉到他在叫十哥。他微微一愣,忙说:“陛下,我是李卿。”
孔玺的眼神很是迷离,看了他半晌,然后仰起头来,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下,然后慢慢移动,一点点地亲着他的眼睛和脸颊,动作出奇的温柔。
李卿一时间有点手足无措,小心翼翼地伸手搂住了他那孱弱无力的肩膀,应承着这极尽温存的亲吻。他隐约地感觉到,皇上应该是认错了人。
但有没有认错人,对他一个贱民来说,又有何区别?他只需要好好服侍皇上,让他满意,然后去总管那里领赏金即可。其他的,他管不着。
孔玺轻轻地喘着气,亲了他右边脸,又去亲左边,来来回回地亲了半天,然后两手捧起他的脸,似乎在很认真地端详他。
李卿轻轻叫了他一声,孔玺突然微微一笑,说:“十哥,你知道吗,我喜欢你,我一直很喜欢你。”
这句话声音很轻,李卿却听得非常清楚,心中暗暗地吃惊,不知该如何反应。想了想,他决定还是装傻比较好,忙点头说:“我知道,陛下,我知道”。
孔玺嘴角含着笑,看着他,纤长的手指从他的脸颊慢慢地划向下颚处。李卿突然有些许地紧张,微微垂下眼,不敢和他直视。
“怎么了,不敢看我啊?”
李卿“唔”了一声。
让他感到意外的是,孔玺竟然没有下一步的举措,只是把头埋进了他的颈窝间。未束起的发丝擦过他的脸,微微发痒。
“陛下,你若是累了,就喝了药休息吧。”
孔玺轻笑一声,没有说话。
李卿慢慢地从他的怀中坐起身来,正想去端案上的碗。孔玺突然伸手按住了他的手背,李卿吓了一跳,忙回过头来。孔玺微微噘嘴道:“太苦,我不想喝。”
以往的孔玺,是高高在上,蛮横而无礼的;可如今的他语带娇嗔,连朕的自称都不要了,怎么看都看不出有半分皇上的模样。
李卿生性胆小怯懦,应付这样的皇上,让他更加地惶恐不安。
正当他想要再说些好听的话来劝皇上喝药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地走来。李卿忙站起身来,走向外室,就见杨千笑轻轻推开大门走了进来。
这已经是两人第二次在孔玺的房间不期而遇了。每一次见到李卿都在杨千笑的意料之外,他对这个人,半分好感都没有,顿时脸色一沉。
其实,不光是对李卿,杨千笑对孔玺身边所有的男宠都没有过好脸色。若不是有这一群恬不知耻的贱人整日围绕在孔玺身边,孔玺又这么可能变成如今这样荒淫好色的模样!
李卿此时却顾不上揣摩他的想法,见他前来,心中大喜,忙行礼说道:“杨大人来的正好,陛下刚刚醒过来。”
杨千笑哼了一声,说:“谁叫你来的,欧阳总管?”
李卿点头应道:“是。”
看着他这副模样,杨千笑心中更加厌恶,冷冷地说:“我等会派人给你打赏,以后,没有我的特许,不许你再踏入宫门一步,你听清楚了吗?”
一听此言,李卿顿时惊讶地抬起头来,迟疑
', ' ')('道:“可是,可是万一总管大人……”
“我会跟他说的。”
李卿的心中说不出的难过,却又不敢反驳,只得再次点头应道:“是。”
杨千笑绕过他径直走向内室,见孔玺半依靠在床头,若有所思,忙上前坐在他身边,问:“陛下醒了!今日感觉如何?”
孔玺抬起头来,似有不满地说:‘你为什么赶我十哥走?“
“他不是赵王,他是李卿。”
两人对视,各自心中诧异。杨千笑这时才终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那李卿的眉眼细看去,还真有那么点神似赵王孔璃!难怪孔玺会特别看重他。
所以,在孔玺的心里,他的这位同父异母的亲哥哥孔璃是什么样的存在,是否也是可以拉上床尽享鱼水之欢的男人?
这可能吗?按照孔玺那种视礼法纲常如粪土的性子,他有什么不敢做?
杨千笑简直不敢继续想象。
当然,这是他的愚钝。实际上,孔玺这几个亲兄弟,早就被他肏过,但偏巧孔璃还一直是个例外。不是不敢,不能,而是不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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