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舒钰见他还没换衣裳,便催促:“你怎么还没换衣裳,画师都来了好一会儿了。”
李明瑾不满道:“父皇也真是的,好端端的怎么要我们的画像。”
罗舒钰说:“估摸着怕咱们和沈明云一样,胖成他无法想象的样子,免得咱们回去时,把他给吓着,提前做心里准备呢。”
李明瑾:“那他想得可真长远。”
罗舒钰:“我猜的,又不一定是他的真实想法。”
李明瑾肯定自家媳妇的猜测:“可是你一向一猜一个准,我信父皇就是这么想的。”
京城的风云涌动,谁也不知道往后会遇到什么,李明瑾和天盛帝之间一个尽力当个合格的儿子,一个努力成为一个自己想成为的好父亲,居然也平平稳稳地度过了这些年。
李明瑾不得不说他能在固城作主也是因为有天盛帝在背后支撑,对天盛帝的“父爱”,他接受得十分坦然。
他们请来的是当地负有盛名的画师,使用的染料都很出彩,能将人画得栩栩如生。
罗舒钰是希望将两人画在一张画纸上,画师满足了他们的要求。
双人图是给天盛帝送去的,既然今日要画,罗舒钰就想着不如把单人的也画了,他俩好像还没有过画像,倒也是一次不一样的体验。
这画像都是沈明云发胖带来的后遗症,好在持续的时间不太长。
远在京城的燕丞相被革职后,太子和四皇子水火不容,有着不将对方弄死不罢休的拼劲。
如今,站在四皇子身后的人越来越多。当然,燕丞相自己虽不在前边运作,但他转至了幕后,他身后的人是倒了一批,但是并不会动他的根基,叛国的信件虽然摆到了天盛帝的桌上,但是这也有可能是他人伪造信件害他的,此事,虽表面上给了个定论,但实则对燕丞相损害不太大。
他是一国丞相,怎么可能说叛国就叛国,天盛帝也会思考再三,不能寒了其他跟随他多年的老臣的心。
燕丞相是真的狡猾,但他也知道四皇子也太着急了一点,他是那么容易被扳倒的吗?
这计谋也太过于拙劣,若是其他皇子也许天盛帝就信了,但是他是两朝元老,跟随先帝,后又跟随天盛帝,是对大夏忠心耿耿的老臣,几封信还不足以将他击倒。
不过,燕丞相倒是借着此事看清了天盛帝,他知道天盛帝不愿看到太子登基,所以一直任由其他皇子对太子之位发起冲击,太子的对手永远不是皇子,而是天盛帝。
他知道太子不是他的亲子。
是时候开始进行他们的下一步计划了。
天盛二十年六月,夏。
今年的夏天比以往更为炎热,三伏天里,人人都只想乘凉,不想到外头经受烈日的烤晒。
梅妃此时正在天盛帝休息的寝殿里吃着加了点冰的绿豆汤。
这当然不是她准备的,梅妃跟别的妃子可不一样,她向来不屑于用美食笼络天盛帝,让她准备美食,她会水煮几个红薯或者几苞玉米给天盛帝送过去。
一是安全,二是简单。
久而久之吧,这天盛帝也习惯了她不爱进小厨房这件事。
梅妃喝绿豆汤不是小口小抿,不像其他妃子一样喝一口用手绢擦了一下嘴,她十分豪气,一会儿就喝完一碗,从她的长乐宫到天盛帝的寝殿得走上一段,这种天气,热死人。
喝完一碗又要了第二碗,把天盛帝那份也喝掉了,夏日有冰就是舒服:“陛下叫我过来只是喝绿豆汤吗?”
天盛帝让老太监取来一幅画,说道:“叫你过来看画。”
梅妃双眸微亮:“是不是瑾儿和钰儿把画像送来了?”
天盛帝:“对,他俩看着还不错,你快过来瞧瞧。”
两个太监把画竖了起来,刚刚好对把画展示得最完美。
画中的罗舒钰是坐着的,李明瑾则站在他的左后侧,夫夫二人容貌比他们前往固城时更盛。
梅妃看着画中人,中肯道:“瑾儿看着成熟不少,钰儿也更内敛了。”
其实她心里想的是儿子开始锋芒毕露,儿媳妇双眼中的聪慧亦是常人不可及。
天盛帝感叹:“看着他俩就觉着舒心,你可有这种感觉?”左看右看都觉着特别顺眼,“就是有些奇怪,明云去待了一年怎么就胖成这样,他俩还是半点肉都没长,是不是北地太过寒苦了,胖不起来?”
梅妃说:“殿下若心疼他们,不如叫他俩回来到跟前伺候,还能日日见着他们。”
天盛帝笑道:“我倒是想,只是如今形势逼人,他们回来了,北边由谁来顾?”
对朝前的事,梅妃向来不多说,说到这儿她就不说话了。
梅妃继续盯着画,叹了口气道:“陛下,这画可否给我带回宫里?”
天盛帝当时向李明瑾要画也是心血来潮,他也没有到思念李明瑾非日日见画的地步,将画给梅妃保存是最好不过了。
天盛帝说道:“成。”
太监立即知晓该把画装盒子里给长乐宫送过去。
正当梅妃要向天盛帝道谢时,突的感到一阵腹痛,蜷缩着倒在地上,昏了过去!
她倒在地上的速度过快,离她最近的天盛帝脸上的笑意还挂在脸上,完全没反应过来!
天盛帝惊慌失措,立即扶起倒在地上的梅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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