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过后。
西关小区。
车停在小区门口,方涯从车上下来。
保安亭内,正打瞌睡的保安睁开朦胧的双眼,见到是七号的住户,他记住了方涯,一个未成年独自住在一栋房子,想不记得也不行,太好记了。
他又重新进行打瞌睡任务。
滴
门卡放在在铁栏门上的感应器,门开了。
方涯推门,走向自家的住宅。
来到地下室,方涯先是观察一会女尸的情况,只见女尸又缩小了一些,手臂更加黑,手指关节处延伸出黑角质层。
“先查一下位置。”
方涯从神案下的抽屉取出一把剪刀,对着大头照就是咔嚓,剪去男士的一部分。
将剩下的大头照放在神案的香炉前,他又点燃了三炷阴腊香。
不一会,地下室阴气缭绕,灰蒙蒙一片。
神案下有一个铜盆,方涯拿起铜盆就离开地下室,来到一楼接了半盆水。
随后,返回地下室。
方涯盘膝坐在神案前,放下铜盆,口吐一口灰气,萦绕在照片上,手指敲打着掌鼓。
一瞬间,地下室好似群鬼欢聚,嬉笑声,凄厉叫声,怒喝声,此起彼伏,声声不绝于耳。
时间在过去,鼓声依旧慎人心慌。
时间消逝了三个小时。
倏然,大头照上的青涩影像动了,头颅欲要破开照片的枷锁。
她伸了出来,缠绕着灰气,混杂着阴腊香的烟。
杂气在涌动。
头颅在长,烟气在缠绕延伸,形成一个缩小版女子,活灵活现,正是被绑走的女子。
方涯抬头斜视,神案下另一抽屉打开了,飞出一张画满了符咒的黄纸。
他折叠起来,弯弯曲曲,有条理的撕着,撕开,打开,赫然是三个小纸人。
从包里取出毫笔,方涯念动咒语,手抓着的小纸人浮现一层灰气,漩涡状。
他随手抛起,纸人无风自飞,呈三才之势,涌现一股吞吸力量,拉扯着神案上的气体女人。
一分为三,如同大江流分出三条小溪一样,拉扯出的气流,融入纸人中。
就在全部的气流归入纸人一刻,方涯拿着毫笔,快如闪电,分别点出眼睛,灰气凝成点状,眼眸十分模糊。
‘启灵点睛’
这一刻,纸人好像是有生气一般,活了。
它们飞到神案香炉前,抓起大头照,放入铜盆中。
大头照入水的瞬间,水似乎变成腐蚀剂一样,把照片腐蚀了,化在水中央。
下一息,清澈的水露出灰色轨迹,如同蛛网,有奥妙的阵势韵味。
消失不见。
水的影像变了,变成纸人所见的影像。
‘去吧。’
方涯手指结一印,纸人瞬间就飞了出去。
铜盆里的水景不断变化,灯柱,偶有遇见的过往车辆,绿化树......
越过监控,来到一颗柳树上,纸人不动了。
前面是一栋房子,三层高,四周的院子还有人在巡视,守卫很森严。
“阴气真重,这是应该在施术,不能靠太近,被发现就不妙。”
方涯对着水景,虚空一点,灰气飞入其中。
一纸人留在原地监视,另两纸人倒飞出去,向外面飞去,来到小区后,霓虹小灯泡形成一广告牌。
‘广厦花园’
灯光在红蓝黄绿......七彩虹光交替。
纸人在附近巡视一番后,让方涯了解了附近的地形,随即飞到另外两个小区门口监视。
忽然,附近吸引而来的阴气,非常猴急地涌向房子片刻过后,附近的阴气为之一空。
两人一组的混混,戴着的耳机似乎传来命令,有四个混混走入房间。
十五分钟后。
空手入的四人,他们抬着两个麻包袋,还渗出血,滴落在地上,宛如在地上形成娇嫩红花。
“你说,老大最近是干嘛,神神叨叨,请一个神棍回来。”走在前面的一人说道。
“别乱说,小心祸从口出,你跟老大的时间还短,欧大师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刚才大师交代的忌讳一定要记住......”
后面的一人提醒着。
“你们走快点,别磨叽,这死状瘆人,早点去埋了。”另外一人心有余悸,催促道。
众人一想到之前所见一幕,死瞪着双眼,犹如有满天的怨气,就算是见惯死人的他们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震,纷纷莫言。
他们把尸体抬上车后,欧大师带着桑托走出来。
在欧大师出来一瞬间,方涯就掐断柳树上的纸人生机,他前面的水景剩下两个。
欧大师拿着头颅骨,停下脚步,向远处的柳树瞭望,脸露出一丝狐疑。
“欧大师,怎么了?”桑托问道。
“没事,或许是我多疑了,还有一个小时,天就亮了,走吧!”欧大师说道。
临上车前,欧大师还遥望一眼柳树,却终究没过去查验。
桑托也看了眼柳树,他更是没发现任何问题。
车驶离房子。
原本守在附近的两纸人也在欧大师出来后,飞离。
直到车远去,纸人才重新飞回来,来到房子前,沿着残留在附近的怨气,寻迹追踪。
一路跟随,来到郊外,一处荒芜人烟的森林。
纸人分而飞去,朝怨气两端的方向。
在事先挖好的坟坑,早有两个混混守在附近,欧大师先是打开麻布袋,露出两个浑身**的尸首。
全身上下没有明显的伤痕,唯有头颅上开了瓢,有一个洞。
尸体身上捆绑着红绳,镇压着尸体上的怨气,其中一具女尸露出无限的春光,但却无人敢去久盯。
实在是,他们每次看到血红的眼眸,不知为何,心底总是难以压制,泛起恐惧,腿都要软了。
欧大师一点染血的木锥,红芒亮,他毫不留情插在尸体头颅上。
‘镇魂’
他是打算不让尸体的魂魄重新汇聚,纵身跃起,连踢两脚,让尸体飞入坟坑。
“埋了,记得撒海盐。”
两个抓着铁铲的混混,呆愣一下,被桑托踢一脚后,上前铲土。
一人铲一坟,另有一人在不断倒海盐。
欧大师拿起四根咒竹,上面画满了咒文,分别以对称角度,成四方阵势,插入坟内。
两个坟俱是如此。
快要填平的时候,欧大师又是拿起一竹排,上面绑着符篆,以红血绳相连,成一阵法。
他压在坟上。
刚压上的一刻,坟上亮起红芒,映红一片天,附近瞬间冷了许多,让这些人高马壮的混混,冷到浑身一哆嗦。
“继续埋,别停。”
很快,坟埋平了,只露出一根竹,孤零零的两根。
欧大师从怀里掏出两枚血玉,表面有金粉绘制成的文字,一种象形字。
他把玉挂在竹上,向后倒飞一步,双手如沧龙出海,虚空一拍。
竹犹似受到重力吸引一般,向下沉,速度很快,有势如破竹的刚猛态势,消失在土里。
‘啊’
蓦然,坟里传来两声哀嚎,声音之惨,闻者落泪。
“有鬼,有鬼。”
一人心惊胆破,瘫坐在地上,留着泪,楞声喊着。
“麻蛋,吓老子一跳。”
桑托怒气冲冲,走向瘫坐地上的一人,猛甩两个耳光,左右开弓。
啪啪。
他是借机发泄心中的恐惧,他也怕。
好像尤不解气,他又是踢一脚,强自镇定阿谀奉承。
“有大师在,什么妖魔鬼怪都不怕。”
他赔着笑脸,上前,心有余悸地看着平地坟,小心翼翼说道。
“大师,这不会又变成鬼,不能直接消灭他们。”
欧大师冷然盯着桑托,让桑托心底一慌,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
“放心,我有分寸,只需要三天,他们连做鬼的机会都没有。”
其实,身为一个邪道修士,对这种含冤而死的尸首的材料,都有各种利用。
类似施展秘法,镇尸,炼魂,聚阴......都是修炼法术的最佳炼材。
欧大师是有自己的目的。
“为防意外,这三天,你派人留守在附近,防止坟遭受破坏。”欧大师说道。
虽然他觉得不会有这么巧,派人的意义也不大,但是他还是如此要求。
小心驶得万年船。
“我信大师的话,你们两个,在这三天都留在这里,我会派人给你们送饭,其余事,你们都不用管,一定要给我死死......死死盯着,看好坟。”
桑托分别指着两人,郑重警告。
“老大......这么艰巨的任务,我们做不来......”
两人对视一眼,齐声请求,他们一点不想留在这。
万一。
万一出事,留在这,不是要陪鬼玩。
小命要紧,能推脱就推脱。
“你们说什么,认真跟我说,我听不到。”桑托从腰间取出一把黝黑发亮的枪,威胁意味,不言而喻。
“老大,放心,一定妥当完成。”两人咽下去口水,说道。
“你们放心,大师做过法,不会出事,还有这事过后,做完有赏,让你们一人管一酒吧的地盘。”桑托说道。
这萝卜大棒,打一巴掌,给一颗枣,小手段使得滑溜滑溜。
两人的眼眸露出一丝喜意,却又有些担忧,看着不远处。
那两处土迹与附近不一样,好像有巨大的恐惧在酝酿。
“走吧。”欧大师一马当先,向树林外走去。
桑托迈出一步,回头说道。
“好好干,我看好你们。”
其他人走了,只留下两人。
在路边的车离开后,纸人从远处飞来,站在树干上,盯着不远处松动的土壤。
“神啊,保佑我,平安度过三天。”一人合十手掌,对天,对地,对坟,拜谢乞求。
另一人见状,有样学样,合十手掌,乞求。
纸人散发灰气,泯于空气,微风拂过,纸人随风飘落,落在两人不远处。
同时,坐在铜盆前的方涯,手一挥,从水面飘出灰气,散在空中,水景画面一变,恢复成正常影像,嘴微动。
“阴方位,是一块风水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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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