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它。”
斜着腿,端坐在沙发上如一个端庄贤淑的女子的孟莎妮,听到方涯的话,脸上浮现错愕。
‘什么,我没听错。’
在心中,她很想出声质问方涯,钻心王虫的降种不是该给珈坤那个混球服下,怎么是要她吃进去肚子。
不管心中有多少疑惑,质问,怨气,她都不敢轻易说出口。
好不容易让方涯答应帮忙,要是一不小心说错话害得方涯反悔了,那她就没地方哭。
神秘界中不是其他人没有那个能力去帮她,但一个可以不怕卡莎家的人却不多,而她能付出代价能请动的人更是稀少,选中方涯也是看在他是正式初步踏足神秘界。
相比其他人,方涯是最容易帮助她的人。
“这个不是为了珈坤准备的么?”
心绪凝重的孟莎妮,装作懵懂的样子,仿是一脸迷糊听不懂方涯的话。
“呵呵,你我之间商量的事情都是见不得光,虽然我谅你也不敢欺骗我,不过还是有一个‘保险’更为妥当,我想你要能理解我的做法。”
方涯很平静的说道。
所说的事情就像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确实,在方涯的观念中,还真是一件小事,不过他眼中的小事,却是孟莎妮心中的大事。
搞毛线。
她很想破口大骂,说一些不该说的话,要多难听有多难听,要多恶毒有多恶毒。
‘理解?理解个球,你个死矮冬瓜......’
这些话,她只敢在心中腹诽,谩骂连连。
对于她来说,一只钻心王虫在心脏内,就宛如一个定时炸弹一样,随时可以爆炸,生死之间只操纵在方涯的一念之间。
孟莎妮瞧着方涯递过来的木盒,看着钻心王虫在蠕动的虫躯,越看觉得越恶心,猛地又想到以后这只钻心王虫在她身体内存活。
楞然间,她的身体微微一抖,心中涌上一股恶寒。
刚刚她下意识抬起的手掌,就这样止住了。
理性和感性间在脑海中作天人交战,一个是象征着自由,不岔于生命受制于人,一个是由自身的尊严被珈坤践踏,他给予的耻辱。
‘孟莎妮你要考虑清楚,想好了么?’她在心中自问。
‘在考虑呀。’
方涯见到了孟莎妮的动作,没有催促的意思,只是静静坐在沙发上,等待她的决定。
“一定要这样么,你应该很清楚就算是没有钻心王虫,我也不敢去违背你,对你来说,我就好比是一个小蚂蚁,你随手就可捻死。”
孟莎妮试图说服方涯的想法,这是人之常情,没有喜欢受制于人,尤其是生命。
“你说的没错,不过,人是最不可信的生物,我只信我手中的降头,这个只是‘保险’,有备无患的准备罢了,只要你做到你答应我的事情,你有什么好担心。”
方涯双手十指交叉合十,放在腿上,开口说道。
“当然选择权还在你的手中,你是认为珈坤不值得你这么做,你可以放弃这次的交易,但是你对珈坤的恨觉得值得,你就吞下它,我不会强迫你。”
他很轻松。
其实,他对这条钻心王虫很舍不得,要不是孟莎妮是卡莎家的人,以后经过他的助力,极有可能登上卡莎家的高层,并会在以后给他带来丰厚的利益。
他可不会动用钻心王虫。
孟莎妮的瞳孔在收缩膨胀,不断在变化着,显示了她在心中的挣扎。
此刻,她的心是复杂。
“我值得你用钻心王虫控制我,值得么?”孟莎妮问了一句。
方涯露出一抹微笑。
“这也不算是控制,在我看来是我对你信任的保障,或许我可以帮你在卡莎家走得更高,当然这是一个假设。”
他的话就像是说戏言一样,却在孟莎妮耳中极具诱惑力。
作为卡莎家的一员,她从出生那一刻就品尝了高人一等的身份,虽然这种身份在生活中没有明言,但是在生活的点滴却是体现得淋漓尽致。
豪车,豪房......富足的生活,别人无形的尊崇......种种都是权势的表现,那是人的追求,社会上大部分人犹如飞蛾扑火一般,矢志不渝去追求的东西。
听到方涯的话,孟莎妮的心砰然一跳,呼吸稍有点重。
她是得到了大部分追求的生活,可正是因为如此,一旦掌握了权势,她就像是中毒一样,上瘾了。
恰是这样,珈坤对她的行为,让她深记在心中如同耻辱一样,恨不得她去死。
成为卡莎家的高层,本来她是没有一点希望,不然她也不会被家族高层当做一个物品送给珈坤,但是方涯的话,却像是一把火,点燃了她心中的火苗。
别人说这句话,她可能会当做是一句戏言,可方涯说的话,却有可能成真。
只要是方涯肯帮助她,就算是不能走到家族的高层,起码亦可以成为卡莎家的中层。
“大人你说的可是真的。”
孟莎妮的眼眸露出精光,仿佛冒着熊熊火焰,说出的话都有一些颤声,不过她没有发现。
她很激动。
“那是未来的事,谁又能说得准。”方涯笑着说道。
他没有给出孟莎妮想听的话,但却是成功引起了她的想象,以及深藏在心中的**。
这**就像是土壤上的小草,就算是她反复提醒自己,这事还没谱,一次又一次拔掉这个小草,可却是春风吹又生,**的小草一次又一次在心中生根发芽。
随着时间,它是越长越大,越长越多......她眼眶中眼睛浮现血丝,根本保持不了贤淑女士的姿态。
方涯的眼眸往下一看,看着桌上的木盒,更准确的是木盒内的钻心王虫。
孟莎妮顺着方涯的眼神望向桌上的木盒,紧抿着嘴唇,伸出白哲的玉手拿起木盒,提上她的面前,还嗅到一股清香。
‘你没得选择。’
在心中蒙骗自己,她伸手捏着钻心王虫,闭上双眼,感受到手指中的蠕动,强忍着,心志一坚,直接放入口中,不带一点犹豫。
她怕拖下去会后悔。
钻心王虫一入口中,就如鱼入江海一样,仿佛回到了熟悉的地方,下方有一股冥冥中的吸引力,吸引它,那是家的味道。
一溜烟,短短不到两秒的时间,孟莎妮只觉娇嫩的舌头有异物蠕动几下,就失去了对钻心王虫的感知,只觉一异物在体内游动。
她伸手捂了捂胸口,对,就是这个位置,它在这里。
呼。
深呼一口气,孟莎妮的心瞬间放了下来,之前的挣扎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淡淡的后悔。
‘人真是复杂,这是你自己选的,现在又后悔了。’
她在心中自嘲一声。
方涯看到了孟莎妮的选择,心中露出一阵笑意,他只是稍微放出一点诱饵,却让她下定决心,但对她有可能会扶持,亦可能会不扶持。
一切都要视未来的情况变化而定。
“这个木盒里装了一瓶跗骨线虫降,倒入一杯酒让他喝下去就行,你放心,他只是一个初涉神秘力量的好运人,以他的修为还察觉不出我炼制过的降头。”
方涯松开手指,伸手推过木盒到孟莎妮的面前,介绍了一下。
意念一动,鬼手降移到孟莎妮的面前,它和木盒放在一块。
“这个鬼手降,你可以带它一同回去,一旦你连让他喝一杯酒都能失手,那我会御使鬼手降帮助你。”
方涯开口说道。
孟莎妮看着鬼手降,脸微微抽搐,作为一个女性,爱美是她的天性,鬼手降的形象怎么看都不符合她的美感。
简单寒暄一段时间,交流一些事情后,方涯就让两人离开,他没有太多功夫去招待两人。
他目送着两人的离开,站起来向着廊道尽头的入口走去。
......
下午,日光正烈。
金佛寺。
谷曼一带最大的佛寺,闻名于南洋各国,众多有道高僧在这座寺庙修行。
泰罗一国在各国中是出了名的寺庙众多,僧人地位尊崇外,很多国民都会信仰佛教,虽然大部分人只是一个浅信徒,只是当作心里的一个庇护所。
尤其是社会发展,许多人都不再一味信奉古代的神话传说,来佛寺参拜更仅是追求心中精神的需求。
金佛寺坐落在一座不高亦不矮的山上,只从金佛寺在这座山建立后,山就是被当地人称为金佛山,至于山本来的名字早已被人淡忘了。
山腰以上是普通人的禁地,那里有诸多老旧的建筑,古朴无拙,其中不少的建筑都有墙灰掉落,那是时间的侵蚀,屋舍俨然整齐排列,围绕这一个巨大的佛塔而建。
若有似无的诵念经声从山顶上传来,听者皆是心神放松,仿佛心中的烦恼被佛音扫空,一下子就让心灵纯净了。
正是金佛寺的奇异佛法,让来往的信众对金佛寺心生尊崇,并使金佛寺的香火长久不熄。
山下一里的地都是属于金佛寺。
山脚下就有一座恢弘的佛殿耸立,仿古的装饰,佛殿屋檐上是一片片烧制的青灰瓦片,更有一些具有佛教特色的装饰物。
佛殿中,人声鼎沸,来往着众多的信徒,不断在诚心礼佛,祈求平安,祈求姻缘,祈求财富......其中不少外国人人是慕名而来。
水泥铺就的石阶和路,有男有女,有老有少,不少人拿着竹签,戴着佛牌,不时有人向天合十手掌礼佛一拜,更有人在附近徘徊走动。
形形色色,展露在佛殿前的是一副热闹的景象。
殿前走下台阶,是一个巨大的青铜鼎,上有巨大无比的三炷香,足有手臂之粗,可燃一天之久,香味在佛殿弥散,香味很好闻,有一种让人心旷神怡的感觉。
一处解签处,一张古旧的木桌,上面铺了一张白布,布中满是佛偈,一个连带慈祥的老者,一身僧袍很旧,仿佛洗了无数次,他坐在圆木椅上不断帮人解释竹简的含义。
每一个从他得到佛偈的信众,都是诚心感谢一番后离开,他都是笑而不语。
在桌前是一条长长的队伍,其中有一对夫妻面露痛苦的神色,两人十指交叉合十,仿佛在祈求这什么。
时间过去,终于轮到两人。
其中丈夫递过手中的竹签,合十双手向老僧人行礼,声音有些沉重。
“大师,我想问一下,我女儿‘孟蒂’是否平安无事,她在那里,她还是一个年轻的孩子,佛祖一定要保佑她的平安。”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