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和那段特殊历史背景下的很多故事一样,陈天硕每一封信都写着自己近一段时间的感悟,表达自己对国家前途的忧虑,同时也表示了对采儿的思念。后期书信内容变为陈天硕详细询问采儿身孕的事情,想必也是采儿回信中告诉丈夫自己怀孕了,而且大夫和家里人猜测都是男孩。
陈天硕表示自己没办法请假回来探亲,战场每天都在死人,字字句句都是血泪,信中提到了他母亲准备的长命百岁金锁,提到了他一直随身携带的家传宝贝印章,最后在后几封信中,陈天硕托人将印章待回老家,之后再无音讯。
许盈盈说,“陈天硕应该是在战场上牺牲了吧,所以这个信件中断。”
我叹口气,“是啊,不知道后来他的妻子采儿有没有顺利生下男婴,但是照现在来看,印章回到了这个家庭,金锁也在。”
小莫却是看了看刘少,问他,“只有这些东西?”
刘少点头,“只有这些,还需要什么?”
小莫说,“你们记得小童前两天晚上讲的那个事情吧,那是真的,门口那条路走到尽头,那个古老的树上就是曾经挂着许多人头的那一株,这里就是被血洗的别墅区。”
陈秘书倒吸一口冷气,“莫先生,您别开这种玩笑。”
小莫看了她一眼,说,“有很多老年人都还记得,可能经历过的人还活着的不多,但是多多少少是听过上一辈说起的,稍微问一问就知道了,这件事是真的。所以我猜,这个采儿一家可能经历了那次屠杀。因为……这个金锁上有血。”
许盈盈说,“难怪,是在这里吧。”许盈盈拿起金锁盯着金锁的一个接缝处,“这里有黑色的斑点,虽然不大,但是也很可疑,没想到你鼻子这么尖啊。”
小莫没有笑,也没有搭话。刘少喃喃地说道,“这么巧?我们现在拿着的是当时他们的遗物?可是为什么会在这栋别墅里呢?”
小莫说,“可能是策划的人找到了这个就顺便给你放这了吧,当做一个唯美的爱情故事去发觉也不错,对吧?”
陈秘书下意识地摇摇头,刘少也苦笑了一下,“知道这个背景,还怎么唯美的起来呢。”
我也明显感受到气氛的压抑,便默默把这些信封整理好,重新放回盒子中,大家似乎在看着我做这一切,都没有说话。整理好,我说,“到底怎么样,我们都不知道呢还,不如再去储物间找一遍,这次就是带着我们的疑问去了,应该会有新的发现。”
许盈盈说,“有可能,因为刚才那一遍我们没什么目标乱找一气,单纯去找策划的bug了,那里面的确还有很多值得看看的东西。”
刘少说,“不如,明天吧,明天上午我们再去找,因为现在天马上就黑了,储物间没有灯,我们刚才开着门打着手电进去的,现在再去可能不太方便。”
“那就明天吧。”我说,“刘少,我们明天下午应该就回去了吧?”
刘少笑了笑,“对,明天下午。今晚我已经让厨师好好准备了一顿,待会就在这客厅里吃晚餐,餐桌他们一会也会摆好。”
许盈盈说,“ok,那我先上去冲个澡,刚才弄得一身灰,太难受了。”
刘少也表示,“我也是啊。”
于是目送他们仨上楼上洗澡换衣服,客厅里又剩下我和小莫。
我对小莫说,“刚才许盈盈的意思是希望我自己再去看一看,她是不是在里面发现了什么。”
“应该是的。”小莫点点头,拿起印章,“我去找个印章来,你等我一下。”
剩我一人,便去想一想面前这份家书,那段民国往事。再一想到他们半世不在,英年早逝,不禁唏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