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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的柳兢昂着头,被打得嘴角出了血,他扯扯嘴角冷笑:“我说了,我是方恪厉的人。你敢打我?”
“……他还在说胡话,看来脸是不想要了吧哈哈哈……”“把他脸打成这副丑样子,谁能认得出哦……”“方恪厉的人,哟哟哟,了不得啊……”“竟然反抗我们老大,简直是不要命了……”
那个一脸虚空的青年人走上了前,伸出手一把就捏住他的脸,那上面红肿乌青遍布,一张美人脸就这样暂且遮掩住了。但这种反抗的气质实在是特别,让那青年十分着迷。柳兢透过那些人群似乎隐约看到了在上面的面色阴郁棱角锋利的一张脸。
那青年说:“虽然脸打成这样,但是皮肤真的滑啊……”说着,他一把将柳兢的衣服扯开,露出白滑的脖颈。青色血管在下面缓慢起伏。柳兢的手脚被压制住了,他的脸皮抽了几抽,压住愤恨,一字一顿地道:“你是应壑的人?”
那青年突然愣住了,似乎因为被人猜出了幕后使者。柳兢心中暗嘲这人无脑。“你一定是知道的对吗?”柳兢用他那双漂亮得仿佛会发光的眼紧紧地盯着那青年。虽然一张俊俏的脸暂时被遮掩,但就那双眼睛流露的风情就足以吸引人为之神魂颠倒。
青年想要掩饰一样地往后回看了一眼,突然发现不止应壑站在那,连应壑的义父,方恪厉竟然也站在那里。心中原有的一切旖旎思想荡然无存。应壑命令他如此做,但是万一那个方恪厉真的疼爱这个脸已经丑成这样的小婊子,那他不就遭殃了?那他不就成了替罪羊首先要被方董给干掉了?
越想越后怕的青年脚步虚浮地往后退了几步,他转头再看一眼,发现本来就不曾有好脸色的应壑更是面沉如水,表情难看得可怕。让人见之生畏。那黑洞洞的枪口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举向了他这一边。看到那黑洞洞的枪口,青年差点吓得腿软站不起来。旁边几人也都是战战兢兢的。而应壑旁边已经不见了方恪厉的身影。
青年连忙带着人夹着尾巴加速离开。柳兢很冷静地与他对视,应壑很瞧不起他,也对他没有一点好脸色,但是至少不敢真的动他。应壑果然没一会儿就离开了。柳兢松了松手,两只手的手腕早就被勒红了,他伸出手整理自己的衣服,崩掉了几颗扣子。
柳兢看着那双靴子走到了自己的面前。柳兢抬起头看着方恪厉,方恪厉衣着整齐,身上的衬衣扣子一丝不苟一颗都没有掉。哪里像现在自己这个模样。
方恪厉看着眼前的主角受,叹了口气,解开身上的西装扣子,一下就批到了柳兢头上。柳兢在那西装下,陷入一片黑暗,默无声息地掉眼泪。主角攻还在上面闹脾气,不愿意走这个剧情,那就只有我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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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下楼?就为了那个贱货?”应壑想要扯出一个笑容,想要给自己的义父,尽管他一早就把他当作了是自己的爱人,一个漂亮好看的笑,想要让自己不那么像一个妒妇,想要让自己不要那么崩溃疯狂。那很丑,应壑一直知道。
到底是他变了还是义父变了?
应壑笑不出来。他就那么紧紧地看着方恪厉的眼和脸,就想看明白那到底里面藏着什么。应壑冷哼道:“你还想要我下楼道歉?不可能,方恪厉!我告诉你,不可能。他算是个什么东西有什么资格?你要想自己去就去,看他一眼简直脏了我的眼睛。”
我平静地嗯了一声,与他对视没几分钟后我收回眼神,轻声道:“方恪厉,你这么不懂事我很失望。”
“失望?就因为那个卖屁股的贱货?”应壑努力绷住自己的表情,但是讲话的语气却全不如面上那么冷静,反而十分起伏,十分恶毒,这是我和他相处极少会听到的。他向来是个稳重的人,但却如此失态。
我不再管他,转身就往楼下走。应壑很平静地拿出一把枪,看着我下楼的背影开口:“义父,你不怕我杀了他吗?你就那么在意他?“我转过头,似乎对这个义子的行为已经了如指掌。我摆摆手:”你不会。“
“……“应壑的表情一瞬间变化百端,愤怒让他将枪指向楼下,但是正如方恪厉所说,他不会开枪。方恪厉说得很对。
应壑冷哼一声,转身也下了楼,并不是往义父的方向,而是直接下了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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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为什么要来?”柳兢克制住了哭声,用那张可以说是揍成了一张猪头的脸对着我说着很冷漠的话。虽然我并不觉得冷漠,但是这个语气实在是不同寻常。至少我以为按照柳兢的性格他应该是会摆着甜甜软软的语气,然后说些不知道是不是发自内心的场面话。这一次却什么都没有,实在是让我有些诧异。
我当然不缺他这一句感谢,我只是感觉好像有什么东西偏离了我的手心。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可怜才收留我的?你是不是看着我就会想到谁?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恶心很丑陋?我讨好你的样子是不是很可笑?”我的视线放在了他的脸上,微皱起眉,我听不太懂他在说什么。
“我不知道你怎么了,但是我觉得你现在需要冷静一下。我觉得你最好先跟着我走,
', ' ')('至于之后你想说什么再说吧。“我轻描淡写,并不在意柳兢的质问。因为我并不是很想与一个年纪还不够成熟的少年人多谈。
柳兢似乎稍微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情绪失控说了些什么。他闷不做声,用我给的西装外套蒙住脑袋,低着头跟着我往外面走。
“你不喜欢我又为什么要对我这样……我想不明白。”柳兢在我身后轻声地说。
“喜欢不喜欢,从来不是我的理由,而是你们这群小朋友的自以为是。”我走在前面,脚步甚至没有一丝混乱。柳兢听到我这句话,竟然笑了出来:“真是方董会说的话啊。也对,都是我们自作多情了。”我以为柳兢已经明白了,就和他一起出了会所。出去会所的路上有一段很开阔的场地。
发动机很嘈杂的声音传了过来。我听着声音向后看柳兢。柳兢脸上的表情变得很惧怕。我没有转头,但却感觉呼吸有些困难,额头有些冷汗浸出,有些胸闷。我克制不住地闷声咳嗽了一声,将喉头的腥味努力咽下。
一阵刺耳的刹车声,还有带起来的风声,呼啸在我的耳边。我闭着眼睛,然后转过身将已然被吓傻的柳兢抱在怀里,轻轻地拍拍他的后背。
“义父?好啊……”应壑的声音从车上传下来,我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他。他的声音变得锋利而嘶哑,但已经是竭力克制的结果了。我心里泛出酸涩的情感,那股窒息的感觉混着这漫天的灰尘和发动机味,真是难闻啊。
我很冷静地把柳兢放好,然后转头跟应壑道:“下次,别再这么冲动了,你一个二十多岁的成年人,应当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应壑沉着脸,一张精致艳丽的脸却会让人见之生惧,仿佛即将去索人性命的黑白无常。
不知道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了多久,发呆又发了多久。终于又重新启动发动机。应壑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保持平静。
……
“你跟冯总是不是聊了什么?”我把车停在市医院的停车坪上,松开了安全带。旁边正准备下车的柳兢的动作也突然停下来了,但他努力挺直身板,尽量看起来不那么心虚,甚至是给我一种从容自然的样子。
“什么冯总,我怎么听不懂呢?”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不出颤抖,但是却还是让我听出来他的掩饰。我没有责怪他的意思,所以我说:“走吧,去看看医生。开点药。你不是最信任医生吗。”
柳兢一听这话并没有任何反应,他完全没有当初与我刚认识的时候那股活力劲了。我看着他,难得地感到了惆怅。当初的柳兢也曾经一张稚嫩倔强的表情,劝我有病及时就医,现在全都变了。钱势改变人。我的手插在西裤的口袋上,摸出了一盒香烟。
我想了想自己的情况,还是放下了。
柳兢转头看我,突然很认真地说:“方董,你是不是生病了。”
我手握成拳,克制住就要咳出来的欲望,努力吞咽下去:“哈。”我缓慢呼吸,努力将自己的欲望压制下去。深深地吐出一口气:“别瞎说。我什么病?”
柳兢哦了一声,没有再说话。跟着我闷声进了医院,挂了个急诊。柳兢一个人忙前忙后地挂号看病,让我在大厅好好地等他。我转身给我的私人医生打了电话。他显然也很惊讶我突然的电话。
“我最近要去你那一趟,记得给我挂个号。“
“哟,应董你还需要挂什么号,直接来吧。我永远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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