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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长岁半跪半趴地往河边走,他的手心被路上藏在泥土里的尖锐石块给磨破了血。他甩了两下手,血流得很快,鼻尖的味道混着土腥味和血腥味,让马长岁的脑子有些混沌。他勉强爬到了河边,那个女人已经飘在了河面上,显而易见,真的死了。
他没有伸出手去捞尸体的力气,所以只是呆坐在河岸上面,借着月光,他看到了河边的一处石块上有着深黑的血迹,红得太过了,就成了黑。马长岁歇了一会儿,冲着尸体的地方合掌拜了拜。他也不会念什么往生咒之类的,只能这样子意思一下。
马长岁没有再待这里多久,他慢慢地起身,用那双带些颤抖的腿支撑着自己慢慢走路,慢慢地走出这泥土松软、野草疯长的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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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马长岁给我的那个袋子好好存放着,有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安。就这么一日一日过去了,我等了又等,田间的地锄了又锄,稻也一日一日地成熟起来,再过段时间就到了收获的季节。但是易蒙还没回来,虽然不是因为我要帮他收稻这件事。
当然,我也不是很高兴要帮他家的地收稻,因为很累。我这么想着,就又不自觉地在他家门口晃悠了会儿。
这时,有一辆黑色破大众开了过来,熟悉的车牌。我眯了眯眼,突然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还站在易蒙的院子门前,转身就要往自家田间走去。“嘟嘟”两声响在我的身后,易蒙也探出了头喊话:“方大学生,干啥呢?这不是为了等我吗?我回来了怎么又要走了,多不给咱面子。”
我停下脚步,转过身,脚还是往易蒙那里走了过去。我并没有表露多少情绪,但是易蒙却立刻就将车给停好,人已经飞奔过来一把抱住我。我皱起眉头,有些嫌弃地将他往外推去,嘴上说着:“别巴着我了,你身上一股味道,离远点去……”
易蒙却不听,力气也大得很:“恪厉,这么久没见,你就不想我啊?你就是口是心非!我不放,不放,反正你力气没我大,听话让我抱抱。乖哈~”
我挣扎了几下,还是没有继续再挣扎,哼笑一声,还是没有再推拒他,只得让他抱着。
……
“你有检测出什么吗?”我坐在易蒙院子的一个木椅上,旁边放着他从市镇那给我捎过来的瓜子QQ糖,翘着二郎腿,很是悠闲地喝着他冲泡好的橙汁。
易蒙也坐在旁边,无奈地摇摇头:“你为什么不用手机呢?这么好用的玩意儿,还能打电话……”
我打断他:“没啥用处。我家里也有电话机,也没见你打给我,更何况手机我也懒得买,没钱。”
易蒙一时语塞,于是道:“查出来了,是前段时间隔壁村的王存金。一切特征倒挺符合的。他哥哥,你应该知道是谁吧。”易蒙拿起一把瓜子,放在自己的衣服上,好像生怕我把瓜子都嗑光了,他就没得吃了一样。
我看他这个举动,嗤笑一声,又给他摸了一把瓜子。得到了他抿着嘴的腼腆的笑。
我想了想:“是那个奸杀了马长岁的妻子的王旺金。”说完,我就唏嘘了一下:“怎么最近老是命案,会不会是马长岁杀了他妹妹,于是王旺金就杀了他妻子?”
易蒙嗑瓜子的动作顿了顿,抬起眼看了我一下。我张了张嘴,轻声喃喃道:“应该不会吧?”
易蒙伸出手,把我的嘴闭合上,然后缓慢地点了点头:“只是有这个可能。确实在那尸体上检测出了性侵的痕迹,但是是谁,还有待进展。不过分尸的手法有够恶心的。”
“如果真的是马长岁,我恐怕是饭都要吃不下去了。”我低头叹了口气,放下了手里的瓜子。
易蒙与我直视,那双眼里有些不满。他皱着眉头看着我,似乎对我的反常样子有些不高兴:“你这是什么态度?不过就这么点时间,就足够让你改观了吗?”易蒙的语气指责意味太浓,我抿着唇,想要解释:“我只是觉得他不像是……对了,他之前给了我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东西。”
易蒙哦了一声,然后起身:“那我们先去你那看看吧,顺便……”易蒙眨了眨眼,突然带了点揶揄的语气,“住在你家,我们今晚也可以春宵一夜……”
饶是已经与易蒙认识许久,但他如此大胆的态度还是让我有些难以平静。我脸上有些发热,没有拒绝他的建议,只是胡乱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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