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笑道:
“白先生当真抬举我了,那是六圣碰面、道祖主持,我顶多能说一两句话。
真正能发挥作用的,应是玉帝陛下。
到时……也不能说十拿九稳,只能尽力而为。”
李长寿预计,六位圣人最少有三位,会对那卷《天书·封神榜》出手,玉帝此时虽然大概率能执掌封神榜,但依旧有些不稳。
稍后几十年,李长寿要做的,就是为玉帝准备几套发言稿。
而自己,尽量做玉帝背后的男人,成为天庭的一点小底牌。
与白泽闲聊了半个时辰,待两处斗法落幕,李长寿已是有了离意。
临走之前,他又看了眼酒玖,不由挑了挑眉角。
酒玖此前喝酒时,大多只是对着葫芦嘴一口吹,多少有些豪放,缺乏美感。
但今日……
双方斗罢了法,临天圣女归于莲台上,侧旁自有仙子捧来玉樽琼酿,两根葱白纤指捏起玉樽,掀开薄纱轻抿,自有万般风情流此间。
李长寿:……
没谁了也是。
“有劳白先生继续劳累,”李长寿如此道了句,“我且回神,继续修行了。”
白泽笑道:“在外为水神做这些事,虽远不如处在黑池峰上安逸,但也算有趣,并无劳累一说。
只是,这次太白大典,我也不好露面,失礼之处还请水神勿怪。”
“白先生说笑了,”李长寿应了声,心神回转本体,眼前又划过玖师叔的身影,不由摇头轻笑。
有点厉害。
接下来去天庭逛逛,与玉帝陛下谈谈心,维持下塑料君臣之情……
嗯?
太白?大典?
李长寿头顶冒出一个又一个问号,心底泛起了少许猜测,立刻选择了最直接的解决办法。
感应纸道人、心神再次落位,李长寿传声呼唤:
“白先生?”
正要扭头离开这斗法之地的白泽,下意识挺直身板,忙道:“属下在。”
“那太白大典又是何事?”
白泽不由眨眨眼,纳闷道:“您难道还不知?
天庭昨日于道门三教广撒请柬,请阐教仙与截教仙,半个月后去天庭观礼,庆贺水神您升任二阶正神之事。
莫非他们瞒着水神,要给水神一点……小惊喜?”
惊、惊喜?
谁给解释解释,什么叫惊喜?
李长寿禁不住一手扶额,纸道人发出几声轻吟。
苦笑一声,心神立刻落去天庭水神府,仙识探出,各处似乎毫无异样。
但运起风语咒,却能听到风中传来的窃窃私语声。
“……据说,这事水神大人还闷在鼓里呢。”
“唉嘿嘿,昨日突然对外宣布这事,也是让人措手不及。”
“说起来,这几年也好久不见水神大人露面,应该是修行去。”
“那是,天庭事务不多,水神大人三两句谏言,就能顶个数十年,水神大人可是人教圣人老爷的二弟子,自身修行可不能落下……”
书房内,李长寿的纸道人抬手揉了揉眉心,只感觉道心像是进了一群蚊子,一阵乱嗡嗡。
玉帝陛下怎么突然来了这么一手?
当真,令寿头大。
李长寿为了防止自己闭关修行时,各处出现什么乱子,一直将一丝心神游离在外。
但凡自己安插在各地的纸道人,感受到剧烈斗法的波动,李长寿就会被瞬间惊醒,哪怕是在悟道的关键时刻。
——感悟修行时,能维持这般‘被动预警’,已是十分不易。
对于天庭,李长寿更不曾放松警惕,每次感悟大道的间隙,他都会主动感应一次天庭的状况。
这种感应十分粗浅,只不过是感受下天庭的氛围是否平和。
也因此,天庭对外‘广发英雄帖’、要为他这个天庭水神举办晋升大典,李长寿反倒是成了最后知晓此事之人。
顺带一提,这临天殿的消息倒也是颇为灵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