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恐怕就是长庚一直以来的鞭策。”
通天教主面露正色,缓缓点头,喃喃道:“那个人对你说过这话?
为师当年受过大师兄告诫,与那人保持距离,他被天道抹杀后,你的记忆也是为师亲眼注视着,被老师抹掉的。
那时你经常去与他打牌,这温泉泡澡的乐子,还是你从他那带来的。”
多宝道人问:“师尊,那人到底是谁?”
通天教主目中流露出几分回忆和感慨。
“他啊,不过是个居无定所的孤魂,辈分奇高,与盘古神是密友。
我们三友是盘古神元神所化,自降一辈,故还要称他一声叔伯,当年老师寻到合道之法,本是还有些犹豫;
正是因这家伙突然发疯要毁灭洪荒,才迫使老师下定决心与天道相合,合力才将他完全抹杀……
好了,不谈这般禁忌了,谈多了恐老师不喜。
接着说,刚才说到哪了?阐截必有一战,西方是最大赢家,为何你觉得此时已是咱们最后的机会?”
“此时,大劫将落未落,劫运已完全运转了起来,杀伤的生灵之力,都能算是填充劫运所缺,这是其一。”
多宝道人缓声道:
“阐教这时还无法直接对咱们开战,他们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
但师尊您之前说过,天道所显,封神杀劫应在南赡部洲的王朝更迭,一个新王朝建立,必是在旧王朝的废墟之上。
弟子觉得,这已是明示,咱们和阐教都要去选新旧一方去支持。
咱们与阐教之间,就会如这两个王朝一般,只能存一。”
通天教主笑道:“宝啊,你能看到这一步确实不错。”
“只是弟子暗中查过,商国如今国力依然算是强盛,八百诸侯就有八百个方国,无一国能与商国对抗。”
多宝道人沉吟几声:“此事弟子觉得不能着急,以新代旧是天道规则,占住新国一方自是有不少好处。
这已是后事,最起码要等一国崛起,咱们与阐教再行博弈此事。
现在动西方教时机最合适,甚至,这机会稍纵即逝。
这是其二。
其三,也是最关键的,就是长庚的态度,或者说大师伯的态度。
现在大劫没有正式发动,咱们针对西方教虽有私心,但只要找个合适的理由,将斗法打起来,阐教决然无法阻止。
若二师伯动,则大师伯动。
师尊您只要能牵制住西方教两位圣人,弟子们将西方教高手打空,稍后的封神博弈,就是咱们跟阐教的事了。”
多宝道人沉吟几声,看自家师父还有些犹豫,又道:
“师尊,长庚总不可能把这些跟咱们明说。
弟子是能感觉出来,长庚就是这个意思……长庚虽然不能在大劫中偏袒咱们或是偏袒阐教,但他绝对会支持先覆灭西方教这般祸害!”
“可西方注定会大兴。”
通天教主叹了口气,“而且西方教与咱们并没有直接冲突,这般做未免有失道义。”
“师尊!”
多宝道人急道:“现在都是啥时候了,还跟他们讲道义呢?”
“若无道义二字,截教存与不存又如何?”
通天教主示意多宝不必多说,“为师再想想,你且退下,半日内自会做出决断。”
“哎,是。”
多宝道人答应一声,转身要走出此地华池,却禁不住回身嘀咕:
“师尊,西方教和阐教的门人弟子加起来,也不是咱们截教弟子的对手。
但三位圣人加起来,再有那些门人弟子,其实力尚在咱们截教之上。
阐教与西方教已是注定联手,若是不能趁早剪掉其羽翼,咱们后面怕是真的要遭险……”
“去吧。”
通天教主摆摆手,多宝低头答应一声,套上道袍,在轻叹声中渐渐走远。
多宝走后,通天教主手指划开乾坤,取出一只小铃铛,放在了池边,却又一言不发,只是闭目凝神、不断思索。
大徒弟说的很在理。
可这些事,他这个做圣人的,自然早就看在眼里。
不入圣人境,不知天道的可怕。
截教没有镇压自身气运的重宝,就如一座没有城墙的大城,任凭大城再繁华,自身依然十分脆弱。
多宝想在这个时机,借人教压阐教,逼迫阐教表态,或是让阐教无法轻举妄动,而后打掉西方教元气,为大劫后续计。
可如此一来,西方教圣人又可在今后直接下场,若自己被接引拖住,准提对教内弟子举起屠刀,二师兄劝住大师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