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干听闻消息,七窍玲珑心已是明白后续会发生何事,连忙就要赶去朝堂。
但他动作迟了半步,还没出自家府门,就被大批兵卫堵住去路,围困在自家府内。
是夜,商宫传来恸哭之声,老王旧疾复发、突然离世,新王子羡登临人皇之位,为老王发丧。
大丧过后,新王初登朝,比干随同‘庶出’的兄长胥余跪伏朝堂之上,对新王效忠。
子羡自是以宽厚待之,给足封赏,将胥余封为闲散之侯,因比干才干出众,命他执掌刑罚之事。
王位更替,顺利落幕。
“这……”
云上,慈航道人皱眉注视着眼前这一幕,心底五味杂陈。
他们阐教的算计,刚来第一波,就已是无疾而终。
“师姐有何感想?”
李长寿含笑问着,慈航道人也只是摇头轻叹。
“俗世之中,虽只有凡人,但这暗藏的机锋,却比仙人大教还要可怕。”
“人心本就复杂,凡俗也会路滑。”
“嗯?”
“啊,无事,无事,一点小感慨,”李长寿温声道,“师姐可还要再看下去?”
慈航道人笑道:“我阐教算计已是落空,贫道在此地也不宜多留。
不过,听闻师弟这般言语,似后面还有些许安排?”
“安排算不上,只是做了一些准备,”李长寿笑道,“此前我得天机提醒,特入凡俗之中保下一任商国君主。
再过几日还有一场好戏。”
慈航道人轻轻眨眼,笑道:“那贫道就要观摩一番,看天庭权神有何手段。”
“善,”李长寿缓缓点头。
此前点拨了一次闻仲,今日就多给阐教一些提醒。
老洪荒均衡恶势力了。
故,慈航道人与李长寿在云上静静注视着大殷城,白云过隙、夜幕日出,又是半个月过去。
这一夜,王宫中传来喜讯,子羡第三子降生,赐名子受。
朝堂之上再起波澜,众大臣以社稷安危为由,请子羡定下储君人选,此时子羡的长子微子启已是成年,才干出众、魅力十足。
子羡本意立微子启为储君,然,大史越众而出,言说微子启虽是长子,却非嫡长子。
有大臣奇道:“子启、子衍、子受三位殿下都是一母所生,这还有何区分?”
那大史,也就是李长寿的纸道人笑道:
“大宰问的漂亮,启禀大王!
前两位殿下降生时,大王为王子,王后为妾室,妾之子,当为庶子。
而子受为王后之子,当为嫡长子。
传嫡不传庶,传子不传弟,乃先皇文成(注)迁都于殷城时所立规矩,正是此规矩,令我商国结束王权争夺之内乱,稳固四方、得延天命。
还请大王慎重思虑。”
王座上,那年富力强的国君帝乙沉吟几声,言道:“大史言之有理,然,吾儿子受尚未出襁褓,如何可知他是否为值得托付之明君?”
李长寿却是不多言语,侧旁自有一名身着玄服、身披玄鸟斗篷的中年女子向前,跪伏启奏:
“臣之惑,由王而定,王之惑,自有天诀。”
帝乙道:“那就占卜一二。”
当下,众大臣向后避让,十多名身着奇妆的巫女赤脚而来,伴随着钟鼓节奏,开始左蹦右跳。
有点熊伶俐跳大神内味了。
那名中年女子坐在火盆前,翻着白眼、端着一只龟壳,上下摇晃一阵,而后将龟壳放在炭火之上。
这龟壳的‘方格’中刻画了几个字符。
不多时,龟壳被烤的出现裂缝,裂缝穿过了其中一个字符……
一场能决定国家大事的占卜,就这般完成了。
那女子又跪地呼喊:“大王,天意于子受。”
帝乙笑道:“既如此,以子受为嗣子。”
众大臣启呼英明,整个大殿都洋溢着愉悦的氛围。
云上,李长寿笑道:“师姐可是看明白了?”
慈航道人眉头微皱,轻声问:“他们这占卜之道,绝非推算之法,为何都对此坚信不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