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赢呢感觉。
钟灵淡定地道:“跟你们这些小鱼说了你们也不懂,这事复杂的很,说是道门生死存亡的关头都不为过。
圣人执棋,各自博弈,像你师兄这般,能从棋局中跳出来,还能插进去半只手的生灵,已是世所罕见。
我愿称他为猛士。
当然,这主要是因他背后有最强圣人的支持,这才是一切的基础嘛。
开局开局!”
灵娥此时已帮钟灵将牌面理顺,坐在一旁静静思索;
两位仙子、一名半巫、一只法宝的灵性,开始了又一场血雨腥风。
有琴玄雅问:“这般大劫,长寿师兄可有危险?”
“这就要问他到底是想干什么了。”
钟灵啧啧轻笑:“这家伙有意思的很,嘴上说着稳妥起见,行事也是十分周全,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做出一些冲动之事。
他这种人虽然少见,但咱也是见过的,只不过前人都不如他走的高、走的快罢了。”
“长寿师兄想做什么……”
有琴玄雅轻吟几声,扭头看向了一旁的灵娥,“灵娥师妹最明白才对。”
“嗯——”
灵娥托着下巴想了一阵,小声嘀咕:“稳妥的离开?避开一切因果?反正我从小就是被师兄这般教大的。”
有琴玄雅顿时若有所思状。
“去问问不就好了,”钟灵笑道,“你们这些生灵,拐外抹角、说话还要互相试探,彼此都这么亲近了,还有什么不好说的?”
“前辈,那可不一样!三筒。”
熊伶俐一本正经地道了句:“我们寨子里有句祖训,叫做——人心隔着肉和皮,别把恶人当兄弟,反过来说也是一样的。
若是每个人都坦率、直白,也感觉很奇怪呢。”
“呵,”钟灵顿时笑眯了眼,“本钟还被个巫教育了。”
“嘿嘿嘿。”
熊伶俐不好意思地笑着,两只马尾辫轻轻晃着,用变身术缩小后的小巧身躯,让她似是人畜无害。
龙吉笑道:“我也有些好奇师父在作甚,师父此前曾说,天庭不宜直接插手封神大劫之事,也说过要借封神大劫的机会,将天庭的一些隐患拔除掉。
想必,都不是什么容易之事。
师父当真为了天庭操劳太多了。”
灵娥道:“师兄应当能应付的来,就算应付不来,我们也帮不上他什么。”
有琴玄雅却道:“这也不对,哪怕是拼上性命能帮长寿师兄缓解少许压力,那也是我辈该做之事。”
“哎呀,行了,都专心点,能不能尊重你们面前的牌!”
钟灵嘟囔一声:“打牌的时候还在分心,师兄这、长寿师兄那,咦,你们生灵真的肉麻。
本钟今天非把你们的灵石都赢过来不可!”
几位仙子轻笑了声,灵娥也对有琴玄雅投去少许歉意的目光,后者微微摇头,低头继续琢磨后续碰牌的策略。
午后阳光透过天庭层层云雾,穿过小琼峰重重阵法,很神奇地没什么损耗,照得棋牌室周遭树影婆娑。
其内欢声笑语,倒是显得不远处的灵兽圈有些安静。
此刻,李长寿静静躺在丹房前的躺椅上,手中的蒲扇不摇了,端着的茶壶放下了,双目轻轻闭着、呼吸十分平缓,仙识笼罩在太白宫周遭。
这是他大半心神挪离本体时的状态,本体依然保持着充足的警惕性。
他正要做一件大事!
陈塘关,那占地广阔、易守难攻的李府大宅后院,特约纸道人·高级家丁王长安,身形笔挺地站立着。
他身上的绸面短衫反射着少许亮光,脖子上戴着的金色链条,显露着他在这个府邸家丁群体中截然不同的身份。
做天庭普通权臣、凡俗大臣也好,做一个宅院中的家丁也罢,都是跟人打交道、都是替人打工,本质上没什么区别。
大概,这也算李长寿的一点通用小技能。
抬手、手背指关节对准灵木木门的花纹,颇有节奏地敲了两下,而后推开虚掩的房门,先抬左脚迈入,对里面的……
呃,李靖这家伙,没事拜他作甚?
此时,李靖正跪在蒲团上,双手合十、低头祈祷,似乎已经入定。
李靖面前的香案后,太白金星盘腿而坐的身影跃然于画上,自是那白眉白发老神仙模样。
李长寿淡定地无视了这画作,调整声线,用清朗、略带激动、满是磁性的嗓音道:
“老爷,夫人生了,大小平安。”
李靖一直在紧绷地背部顿时放松了下来,轻轻呼了口气,但又想到了自己如今的江湖地位,又立刻恢复从容模样。
这位总兵大人从蒲团上站起身来,用尽量淡定,却有些紧绷的嗓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