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前听闻广成子道友遭了劫灾,心中挂念,老师命我送来巩固道基之丹药,还请贵教笑纳。”
言说中,李长寿取出那接引圣人赐下的丹药,侧旁自有小弟子向前,将丹药郑重接过。
赤精子刚要开口致谢,那太乙真人却是似笑非笑地道:
“贫道怎么听着,道友像是在挖苦我们大师兄?”
李长寿:……
开,就硬开!
“这何来挖苦之说?”
李长寿忙道:“我西方教一向与阐教交好,大劫落下,广成子道友为掩护众同门而自身遭厄,这让贫道无比钦佩。
此次贫道前来,只是为送这丹药,无所请、无所为,还请太乙道友莫要挖苦贫道才对。”
“挖苦?”
太乙真人似是憋了一股火,燃烧起了熊熊绿光。
他笑道:“道友此前可是音讯全无,也不知躲去了何处,而今大劫止了、天地变了,道友莫非,又觉得自己行了?
遥想当年,道友那纵横天地之英姿,让贫道……不胜怀念。”
‘虚菩提’眉头一皱,凝视着太乙真人,淡然道:
“贫道不知,道友这般言语具体何意。
若这就是阐教的待客之道,贫道这便告辞,就当并未来过就是。”
“哎,”太乙真人笑道,“别急着走呀。
留下吃个便饭,聊一聊当年趣事,讲一讲道友如何配合天庭坑了北洲妖族这段光辉事迹嘛。”
‘虚菩提’拂袖而起,怒视太乙真人。
太乙真人淡定一笑,朝一旁玉鼎真人靠了靠,对‘虚菩提’挑了挑眉。
玉鼎真人只是闭目打坐,看都不看这边一眼。
一旁文殊道人开口道:“道友莫要见怪,太乙师兄并无恶意,还请入座歇息。”
“不必了,”‘虚菩提’起身做了个道揖,“贫道在这里拜过阐教圣人老爷,这就回返灵山复命。
盼广成子道友早日复原。”
言罢,虚菩提看了眼太乙,僵硬地一笑,转身迈步出了大殿,驾云飞向西南方向。
远远的还能听见,那太乙真人的叹息声:
“就这?
西方教刚推起来的这解空大师,就这?
贫道还想与他好好论道,宣扬一下咱们阐教精义,可惜了,可惜了呀……”
呸!
这太乙,在让人来气这件事上从没让人失望过!
虽然知道太乙是在针对虚菩提,而且看样子也没被道祖‘篡改记忆’,但刚才李长寿差点没忍住要反唇相讥,开始一场阴阳怪气的较量,挑战一下大阴阳师的地位。
终究,还是给了老友一个面子。
终归虚无。
驾云回返灵山,这一趟并不算愉快的玉虚之行,也算圆满完成了任务。
想必,此刻那文殊与普贤,正在筹谋如何回归西方教之事,也不知阐教是否会阻拦,而元始天尊与接引圣人,是否会因此爆发冲突。
李长寿仔细推演了一阵,发觉两位圣人应当会较为克制。
阐教想要的,应该是此事无声无息,不会造成太大影响;西方教要的,是这几个弟子回返,寻求大兴之机缘。
嗯,多几个弟子,大兴土木时也能多几个劳力嘛。
这自然只是玩笑之言,李长寿已是看到了一场西方教内部的权力更迭,而他也刚好趁此机会远离灵山。
在此之前,自己也可顺势将西方教引向‘正途’。
让正道的光,洒在灵山菩提台上。
玉虚宫。
李长寿这个‘虚菩提’离开之后。
太乙真人伸了个懒腰,淡然道:“这虚菩提,只是简单送个药?”
“西方盛传,他如今的道境高深莫测,”文殊笑道,“今日一观,也不过如此罢了。”
黄龙真人在旁道:“莫要这般背后评说旁人,不好。”
文殊挑了挑眉,与普贤对视一眼,又不着痕迹地错开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