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日落时分,李长寿身形随风消散,众弟子方才松了口气,齐齐围去了熟睡的猴子旁。
“悟空师弟?悟空师弟?”
几名男弟子对视一眼,露出几分坏笑,对着猴子点去了一指,让他睡的更深了些。
半日后……
“嗯?”
猴子迷迷糊糊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被挂在一棵大树上,身上捆着的绳索还残留着少许法力。
他想起此前自己上课的情形,不由颇为尴尬,扭头就见这是在道观后院,多少松了口气。
怎么就睡着了?
他怎么就睡过去了?
第一次修行道法,跟不上课、如听天书一般很正常,这怎么就……
嗡~嗡嗡~
猴子下意识哆嗦了下,略微抬头看了眼,禁不住咽了咽口水。
捆着他的绳索套在树干上,离着绳索不过三寸,就是一只蜂窝。
师父罚人的办法,怎么跟自己捉弄小猴一个路子?
孙悟空左看看、右看看,眼见各处无人,身体摇摇摆摆、竟如游鱼般,在那绳索束缚中溜了出来,一溜烟跑了个没影。
就这?
孙悟空耸耸肩,摸回此前已认过路的居所,心底却在暗自苦恼,自己该如何才能跟上老师讲课的进度。
……
“唉,当元帅什么的,太没劲了。”
天庭,天河畔。
某新升任的天河水兵大元帅,穿着一身浅金战甲,躺在天河那绿草如茵的河堤上,嘴里叼着一根枯草,故作得意地抱怨着。
把玩着手中玉符的敖乙,不由道:“是挺没劲。”
卞庄蠕动着凑了过来,“咋了?哥你升啥官了?”
“也就是三千世界天兵总指挥,”敖乙缓缓摇头,“不算什么大官,这是让我去接替金鹏兄长。”
“金鹏……”
卞庄喃喃了声,随后便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么回事。”
“怎么?”敖乙皱眉问了句。
“前些日子,金鹏鸟醉了酒,当众说了些不该说的话,”卞庄叹道,“这位将军,本领厉害、神通广大,天庭武将之中稳稳能排前十的大高手。
但就是太狂了点。”
敖乙道:“金鹏将军非狂傲,只是有些意难平罢了。”
卞庄道:“为何意难平?天庭对他还不够好吗?”
敖乙欲言又止,目中若有所思,有些拿不准地摇摇头。
卞庄又问:“说来也怪,你是龙族,他是凤族,龙凤本就是死敌,你们还以兄长、贤弟这般称呼。”
“总觉得金鹏将军颇为亲近,”敖乙缓声道,“龙凤大劫已是陈年旧事,岁月如此久远,也没什么恨意难平。
我此前曾问过父王……罢了。”
敖乙轻叹了声,闭上双眼,心底却浮现出了前些时日,自己跪在父亲面前的情形。
‘父王,孩儿总觉得道心之中缺了些什么,孩儿总觉得,如今这天庭待的十分别扭。
父王,是不是此前发生了什么事……’
‘闭嘴,退下。’
又是这般结果。
敖乙看着自己掌心的调令玉符,不由得有些出神。
卞庄嘿嘿一笑,枕着胳膊躺在那,却是说不出的舒坦,喃喃道:“要是能再见到姮娥仙子,那该多好。”
敖乙笑了笑,却并未开口多说。
与此同时;
梅山,二郎真君杨戬居所。
已修炼成少年模样的哪吒剥着橘子,饶有兴致地看着面前的铜镜直播。
铜镜中是几名仙子排舞的状况,这是庆典用舞,可以拿出来跳;
若是给玉帝陛下,或是蟠桃宴献舞,自是不能当众排练的。
杨戬在一旁哈了口气,细心擦拭着三尖两刃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