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简直恨不得自己是一把铁锹,当工具能挖土,做凶器能砸人。
与此同时我还觉得有点小忧桑。
自作主张跟踪沐凡,结果落到这个下场…………那什么,是不是,算不上工伤啊?
抚恤金,带薪病假,工作奖励什么的肯定是没戏了,医药费不知道能不能给报销一下?
……晋王这么渣,估计不行吧。
所以我要加班加点工作还钱,过不了多久就积劳成疾、被迫退休、欠债肉偿,最后节操掉光、苦海无涯、悲催到老了吗?
正在我悲痛挠墙、内牛满面的时候,棺材却突然一阵震动,伴随木头断裂的声音,一道裂缝慢慢扩大,我闭上眼睛,过了一会儿,才重新慢慢睁开。浅淡的月光中,沐凡没有表情的脸跃入眼帘。他伸手轻轻抚开自己垂下的发丝,弯腰把我从里面拉出来,往我嘴里灌了一些液体,随后站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目光微闪,启唇问道:“你一个人被埋着,似乎心情还不错?”
那水里似乎掺了盐和糖,我正在和嘴里咸不咸、甜不甜的丧心病狂的味道斗争,一时就没有反应过来。
沐凡皱眉,然后一脚重重地踩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脸瞬间被地上的石子磨出了一条口子,尖锐的疼痛让我的大脑清醒起来。
头顶传来沐凡阴森森的声音:“战玄,这样你感觉可好了一些?”
我:……
感觉我说好,他肯定要揍我,我说不好,他还是要揍我。太难了。
我就晕了。
我是重病号嘛,有晕的权利。
沐凡维持着那个动作站了很久,然后深深地吸了口气,默默地蹲下来,默默地给我喂水喝,我闭着眼睛都能感受到他的忧郁。
所以说,弱到极致那也是一种强大来着。
看差不多了,我才悠悠地睁开了眼睛,挣扎着问道:“你为什么……”
之前没有感觉,但一开口我的嗓子就好像撕裂一样疼痛,说出来的声音跟砂纸摩擦桌面也差不了多少,说到一半我就忍不住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