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羁疼得浑身发麻,怒道:“那你要是不杀他呢?”
华冶眸色倏冷,“放心,我一定会杀他的。”
对于羽羁的表现,华冶还算满意,他强忍疼痛,见到小千时没有不妥的表现。
“羽羁哥哥你怎么了?”
羽羁瞥了一眼华冶,“没,没事。”
小千看向华冶,闪过不悦,“姐姐,魔尊要你去。”
华冶点点头,在小千眼里,她看上去蛮高兴。
小千的眼神落入华冶的眼里,华冶走的时候突然一顿。
“妹妹,魔尊怎么不找你?他怎么老找我。”华冶故意戳小千的痛点,让她不痛快。
果然小千脸色更加难看,甚至有点难堪。
她气的不行,但在羽羁面前还要维持自己的形象,只得委屈得泪水盈完泪框。她知道羽羁讨厌华冶,就想借他来报复,没想到羽羁连看都没看华冶,淡淡得对她说,“魔尊不找你,小千可以找我的。”
小千:……
华冶回到暗室,一转身就正对上重觎。
“你来了。”他的眼睛闪着亮光,声音上扬,带着分窃喜。
这样熟悉又模生的脸令华冶微怔。
她收起冷意,假装顺从,语气淡淡道:“是啊。”
“我以为你不会来。”他低落的垂着头,一副小媳妇受委屈的样子。
这次重觎穿着衣服,衣物整齐,但依旧是短发的模样,湿漉漉的眼睛充满了天真。
天真这两个词用在他身上真是特别。
谁能想象出来他会这样的一面。
要是当年他用这样的面孔去获得她的信任,可能她就不会爱上他了。
这样的样子,只是会让人想把他当作弟弟呵护。
“你让小千叫我来,我当然会来。”华冶适应了一下黑暗,摸着榻边坐下,刻意和重觎保持了一定的距离。
重觎想再近一些,然后踌躇着不敢上前。
“怎么?怕我现在再捅你?”华冶的语气让重觎分不清是真的,还是玩笑。
他睁大摇摇头,仿佛不懂她在说什么。
看来他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是真的有点失忆了,不仅换了另一种性格,还遗忘了一些事情。
对华冶来说,这是好事。至少现在的重觎不知道,华冶一心想着伤害他。
榻上,团子仍是之前的状态躺着。但华冶总感觉,他身上的活气变得更少了。
重觎走来,理了理团子的鬓发,“念儿的魂魄被吸走了,待会我就可以出去帮他找回来。”
“为什么是待会?”
重觎并没打算对华冶有所隐瞒。
他说:“我担心我不在,他的魂魄无法稳定,我帮他稳固了残存的最后一魂,才能保证其他失去的魂魄不会勾走。”他倒是记得华念的事情。
重觎说着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华冶。
她现在,平平静静,冷冷淡淡。
华冶没去理重觎炙热的视线,而是看着团子,伸手摸了摸他的眉毛。
像他当初一样那样做的,抚平。
华冶现在回想,团子似乎总是心事重重。这样小的孩子,到底能为什么事情而烦恼?
以往眉开眼笑的孩子现在紧闭双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他的坏笑,他的可爱,他的灵动,都消失了。
而团子出事的时候,华冶和他还在一起,前一刻他还生动得蹙眉抱她大腿。
而现在甚至像是,像是真的……死了。
即便他是重觎的孩子,华冶却并不希望他有事。
团子说好也好,也有些小腹黑,但的确不坏。他对于梅宗的鬼魅们来说,简直就上天赐来的宠儿。
每只鬼,恨不得把他搂在怀里好好揉捏。
只是——华念要是知道自己会杀了他爹,一定会很伤心。
但是,有些东西,无论牵扯多少感情在里面,结果都不会改变。
华冶正想着,掌心突然传来痛感。她垂眼一看,掌心出现一个血红的“命”字。
她放在温折竹身上的符箓有了反应。
也就是说,现在温折竹有性命之忧。
华冶缓缓站起,便要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