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原来是这样。”梨霖对这个神秘莫测的梅宗,也产生了好奇。
接着,华冶只问了梨霖所知道的,关于西华的事情。
三圣阁已经换了几代圣人,华冶并不确定,一些秘密到底能保守多久,却没想到梨霖说的第一句,就足以令她震惊。
“华之桑,他还没有死。”
“你确定?!”华冶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没有见到华之桑并不完全确定,但这是我听到的。是白如盏和另外一个男人谈话中听到的。当时,在百仙大会上,我决定要去伏骨国除妖。临行前,白如盏要为我们辞行,但我却被带到另一个地方。那个地方,有点像地宫。”
华冶心道,是逐月地宫,清心盏被放置的地方。
“我被灌了很多酒,就有些不省人事。我半醉半醒中,就感觉到有人在脱我的衣服,接着我就被……”梨霖叹了一口气,“等我意识真正清醒的时候,我发现,方才欺负我的人,是白如盏。然后我就听到他和一个男人在说话。可是,我只能听到男人的声音,看不见人。”
“白如盏跟男人交代了做的很多恶事,但唯一提到西华的就是,华之桑还活着。”
华冶问她:“他们有说,华之桑在哪里吗?”
“没有,他们说的是,华之桑还活着,他被弄丢了,找不到了。应该是这个意思。”
华之桑当年是在灭门当日,被三圣阁在全天下的面前斩首示众,曝尸七日,以泄民愤。
但,要是按梨霖的说法,华之桑便是死后一直被三圣阁关押,只是现在,他活着且已经脱离了三圣阁。
华冶的身体都因激动而战栗,她颤着声问梨霖,“千真万确?”
梨霖道:“这件事,我只告诉过你一个人丽嘉。你说救我是因为交易,你现在救了我,我自然要实话实说,把你想要知道的所有都告诉你。我很感谢你。”
华冶摆摆手,“我也很感谢你。”
由于长时间离开棺材,华冶早就有些精力不支,她很快回到了血梅林。
知道了爹还活着,仿佛身上一半的重担都卸下了。
她躺在棺材里,怀里揣着清心盏,指尖哒哒得敲着清心盏的莲瓣。
既然爹还活着,那么这就能解释他的魂魄为何找不到,连齐全都招不来。
那其他人呢?
她越想越觉得记忆模糊,头痛欲裂,缓缓闭上眼睛,又沉沉得睡去,陷入无边的梦魇。
这次的梦,更加真实。
这一次,是华冶被钉在了神华殿之上。
嫁衣已经被血液浸透,她耷拉着脑袋,一头柔顺的乌发变得黏腻,滴答着血滴向下垂着,很是阴森恐怖。
“小冶儿,你还好吗?”有一双修长的手顺着她的额头一路向下滑去,华冶想要挣扎,却意识到自己的四肢被钉穿。
早就麻木,连撕裂的疼痛都感受不到。
她咬紧牙关,不让自己发出疼叫。
“你怎么了?”声音的主人很是关怀,说着,撩起她的头发露出她惨白的脸。
“啧啧啧,这么美的一张脸,怎么能变成这样。”长长的指甲在额间的梅印周旋,划得她生疼,华冶猛地吐出一口血,故意喷在那人的脸上。
那人不躲不闪,只轻轻勾起她的下颌,一只手微微用力。
“啊!!”华冶惨叫着,她痛苦得想要蜷缩着身子,剧烈的动作换来是更多的疼痛。
下颌的骨头尽碎,她的舌头险些疼得被自己咬断。
呜呜呜。
她呜咽着,试图集中意念,使涣散的眼神聚光看清面前的人,却只是徒劳。
梦里的她,还是那个无用的六姑娘。
“猫儿似的叫唤,小冶儿,你叫得可真好听。”声音在耳畔飘来飘去,华冶只感觉自己便要沉沉的睡去。
“要我死吧。”求你,要我死吧,我不想这样痛苦的活着。
“那可不行哦。”男人玩味着捏着她的耳垂,忽然猛地拽住她的头发。
“看清我,你看清我是谁!”
华冶眼皮耷拉着,如何也抬不起来,她像是已经陷入绝望深渊,任何呼唤都无法撩起心中的涟漪。
那人见她分毫未动,轻轻叹了一口气。
“你小冶儿,这是在你的梦里呢。你想死,也死不成的。”那人凑到华冶的唇边细细嗅着,闻到唇齿间的腥气,愈发兴奋。
他的唇凑了过来,忍不住想要一亲芳泽,但最终忍住了。
“我想亲身试试,不想在你的梦里。哎,真可惜,你记不住你的梦,做了梦醒来就忘记。好像让小冶儿记住我的味道。”
华冶眼前还是模糊一片,却能准确无误得知道对方站在哪里。
她朝着那个方向,唇一张一合,似在说着什么。
以为终于有了回应,那人凑近想要听清,华冶却一口咬在了他的耳朵上。
耳朵位置传来的痛,令他暴怒不止,登时闪了华冶好几个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