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从鸿蒙开天辟地起便存在,立地撑天,上书天地至道。”唐晏手从石柱上划过,无数荧光浮现在石柱之上,化为数以亿计的文字浮动不歇,“它不倒,天地不灭。从我成为紫薇君那日起,我便承担守护它的职责。现在,轮到你了。”
叶汲和看个疯子一样,莫名其妙地看他,正要出言嘲讽他,忽然神情凝滞了下,定定地看着唐晏:“你出什么事了?”
“天人五衰,在所难免。”唐晏言简意赅地说。
从刚才到现在发生所有的事让叶汲处于一种怪诞的荒谬感中,即便听到唐晏的这句话他也没有多震惊,而是轻笑一声说:“老大,别特么逗我了。你真要嗝屁,这种重担也应该交到咱们慈悲为怀,心系苍生的老二手中。交给我算什么,你不怕我哪天心血来潮,撇了这柱子扔海里当定海神针。”
“步蕨,他不行。”唐晏垂下眼睑,倦乏地捏了捏晴明穴,“他身负大不赦之罪,天地根不会接纳他,甚至老二只要靠近它,就会被千雷万劫劈得元神粉碎。”
叶汲惊愕地说不出一个字,半天他仿佛才找回语言的能力,蓦然失笑:“别了吧,老大。我不小了,你这套唬不住我,老二他那种人怎么会犯下……”
“弑父。”唐晏平静地看着他,脸上没有任何多余的表情,只在陈述一个刻板的事实,“他犯下的是手刃父神的大罪。天地不容,无人可赦,连我也不行。”
作者有话要说:
啊哈~最近的章节我越写越激动啦!!!!终于要揭开铺陈已久的主线啦!今天出去浪到晚上才回来,就只更三千吧!
第八十九章
叶汲, ”梦醒时分,在逐渐虚无的天地根前, 唐晏低沉的嗓音缓慢响起, “天人五衰这件事你不要告诉他。”
“为什么?”
唐晏似是笑了一笑:“你就当作这是一个兄长对弟弟最后的关怀吧。他承受得已经够多了, 不必再多添烦恼。”
……
叶汲在微弱的晨光里刷地睁开眼,窗帘拉开小半边, 雪光和日光混合在一起,几乎融化了窗前人清瘦颀秀的身影。全身的肌肉仿佛在火车下反复碾碎了一百遍又重新糅合在一起, 处处酸痛难忍,好像昨天夜里在这张床上备受摧残的人是他一样。
“醒了?”坐在椅中喝茶的人回过头,他的半边沐浴在阳光下,遥远得像一个幻影, “还早, 再睡会吧。”
叶汲眯起眼盯着他,不声不响地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 他才发现自己的背心短裤重换了一套,全身上下清爽利落。他无声地笑了一下,从床上一跃而下,赤足走向步蕨, 笑容暧昧:“那你起得这么早,是不是含蓄地向我表示, 老公昨夜不够努力?”
步蕨竟认真地思考了几秒钟,得出结论:“耐力充足, 技巧有限,仍需进步。”
“……”
步蕨见他一脸抽搐,忍不住“噗嗤”笑了起来,摸摸他的脸:“开玩笑的,你很好。”
好到出乎我和唐晏的意料,再次证明我的选择没有错。
叶汲原先打好的满腔腹稿在他这一个笑容里灰飞烟灭,他勾起嘴角亲昵地抵着他的额头:“有多好,嗯?告诉老公,老公下次会更好。”
步蕨被他说得很不好意思,与昨夜里热情缠着叶汲不放的他判若两人。
叶汲见好就收,不再逗他,视线下滑到他膝上,顿时眼睛一亮:“这是什么?”
步蕨淡淡一笑,手指从流光溢彩的刀柄缓缓滑到金银交辉的刀鞘上:“答应送你的新年礼物。我看你的青流碎了后没再有趁手兵器,得空时便给你炼了这把刀。”
叶汲眼中瞬间迸发的光亮让步蕨唇角的笑意加深,他将刀递上:“你看看趁不趁手,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
叶汲没有立即拿起刀,而是蓦地将步蕨抱进怀中,狠狠地在他唇上亲了一大口,又使劲在他脸上蹭了又蹭,爆发出一声长啸,“老子的媳妇是天底下最好的媳妇!!!”
“草泥马!叶三你够了!一大早不让人睡觉就算了,还特么虐狗!”冬无衣发狂地在一楼直捶窗户,“老子代表亚洲单身狗保护协会严厉谴责你们!!!”
其他房间酗酒未醒的受害群众纷纷表示赞同。
等叶汲撒够了欢,他才静下心端详步蕨打制的这把刀。借着一缕晨光,他谨慎地抽开刀鞘,神兵的寒光摄人心魂!拇指的沿着厚重的刀脊一寸寸划下,落在刀尖上略一停留,他挑眉看向步蕨:“蛟龙骨?”
步蕨颔首:“三尺四寸的蛟龙脊骨,它是水中神物,取它骨骼给你制刀再合适不过了。”他惋惜地叹了口气,“当然,还是比不上你的青流。真正的青龙骨和青龙元神。”
叶汲笑着在他手背上啄了一口:“你出手的东西,天底下没有比得过的。”他爱不释手地将短刀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目光忽地定格在刀柄上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髓,迟疑着问,“这是?”
“嘘。”步蕨竖起手指按在他唇上,眼神中传达出的意思让叶汲瞬间醍醐灌顶,同时心一惊。
玉枢院君的元神!
叶汲隐约猜到这个下落不明的神官元神在步蕨手中,可他没算到竟然会被步蕨暴殄天物地用在这里。这样豪迈大气的手笔,放眼三界之内大概只能出自步蕨之手。
不知为何,唐晏的话再次响起在叶汲耳畔:“他犯下的是大不赦之罪,天地不容,无人可赦。”
他叼着步蕨的手指,狠狠地咬了一口:“你不必为我这么做。”
步蕨没有抽回手指,而是就势轻轻按住他的舌尖:“我想做,便做了。”
于是,叶汲一个猛虎落地式将人扑倒。
“???”步蕨被扑得一脸茫然,随即反应过来哭笑不得说,“我说的做不是这个做!”
叶汲不费吹之力地扯下他的睡袍,忙里抽闲地亲亲他嘴角,坏笑着说:“对我来说一个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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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好的大年初一,呵。”挂着两个浓黑眼圈的冬无衣端着咖啡怨愤地看了一眼天花板,“从昨晚折腾到中午,叶三他么嗑药了?也不怕x尽人亡。”
姚少司打了一个大大的呵欠,往杯子扔了两块放糖:“为了二爷的腰和肾着想,我建议你不要在三爷面前提‘嗑药’两字。”他看着早就坐在餐桌前看报纸的赵朗,狐疑地问,“唐总呢?”
名叫“一贫”的小纸人殷勤地给面包摸上黄油,另一个则将牛奶推到赵朗面前,赵朗端起牛奶喝了一口:“他说世界这么大,他要去看看。”
姚少司:“……”
“噗”冬无衣喷出一口咖啡,抽了张纸擦擦嘴,“你们天官就是会玩哈,老大带头离家出走。这个时候外头风声这么紧,他不怕被他老爸给宰了吗?”
赵朗竖起食指摇了摇,亲切和蔼地说:“小朋友,我告诉你,那个人只是二爷的粑粑,和我们唐总没有血缘关系哦。”
冬无衣脑子转不过来:“等等,二爷和大爷不是兄弟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