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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萦本就是试试他的深浅,不愿同他在这里耽搁,一击不成,也不想缠战,朝前飞掠而过。

这会她不再被这水汽压制内息,速度自然快了许多,待到另一侧的岸边,脚踩上实地,回身再看,却见周景宜站在原处软索之上,正拿着帕子擦拭手中掌心的血痕,半点要追行的意思都没有。

她不再理会,转身推开这边岸上的暗门门扉。

门扉之后又见暗门,一道紧闭,另一道虚掩着,桑萦朝那半开的暗门走去。

愈近门边,愈有渐起丝竹琴声,还未见其人,便听见熟悉的声音唤她。

“萦萦,进来。”

此处仍是深入地底的密宫,头顶是琉璃般透光的隔断,这里似是莲塘之下,一室的硕大夜明珠,映着室内边角处的宫灯光亮。

桑萦走进来后循声望去,最先瞧见的便是陈颐。

他今日瞧着尤为好看,玄衣锦裳,金钩玉带,容止清雅矜贵,神色一派从容温柔。

室内随处可见的石台玉盒,她进来时,陈颐正将手中竹简卷合放回到玉盒之中。

他随手将玉盒递给身边的侍女,侍女恭谨接过后,径直走向一处石台,将玉盒放进第三层空位。

陈颐起身朝桑萦走近,含笑问她:

“今夜玩的可还尽兴?”

她哪里是玩来了,刀阵剑林也闯了,密阵险潭也入了,想必这一切都在眼前这人的预料之中?

“殿下今夜想必玩得比我开心罢。”她轻声道。

陈颐来到她身前,温情脉脉地眸光尤为蛊惑人心。

“萦萦此言听着似是颇有怨意。”他笑道。

“我师兄他们呢?”方才她来到这边,便没见到师兄和褚茯苓二人。

“在另一边休息呢。”陈颐温声答着,手中顺势要牵她的手。

桑萦避过他,不知为何,她这会瞧见他,心里总觉着不大顺当。

且他虽是瞧着同平时无异,可桑萦却总觉着这会他似是不大一样。

说不上来什么感觉,但心里总是忍不住地不安。

“他们去了那边的石室?那我去找他们。”

说罢,桑萦便欲先行离开,皇室今夜引这些江湖人齐聚于此,背后是否有什么深意尚未可知,那个周景宜怕是也没有那么简单,她怕师兄那边有什么意外。

“不急,他们那边可要热闹一阵呢。”

陈颐面上坦然,任她瞧着,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手中的紫檀珠串映着暗光,他的话音轻缈,透着些愉悦。

“萦萦,不若我现在直接将那如意玉锁给了你,如何?”

第四十五章可若是动情了呢?

如意玉锁,桑萦便是为了这件信物入京的。

玉锁的相关消息也都是她自行探查的,除了一些宫中放出来的信息,她从未主动问过陈颐。

并非是为了什么只靠自己的矫情心思,而是她知道,皇室横掺进来搅浑水,定是有其目标的,不如按部就班随着皇室的安排将东西拿到手。

是以她从未对陈颐问过关于玉锁的其他消息,无论是夜闯禁宫,还是进这密阵,大多还是循着江湖规矩来的。

不过如今他主动问起,桑萦倒也没回避。

她紧盯着陈颐,轻轻笑了,“殿下有何条件?”

“若是我说,我没有条件呢?”

“如此阵仗的水下密宫,皇室以苍云剑会信物为引,将如此多的江湖人招至此处,若说没有半分图谋,怎么可能呢?”桑萦平静说道。

她朝着此处的一方方石台走去,理石花石龟纹石,石台的质地不尽相同,沿着细密纹理削凿成崎岖摆台,上托玉盒。

“殿下这些石台倒是颇为精巧。”

“不过是前人的一些巧思,我改了改,找人依样做的。”陈颐慢悠悠跟在她身后,随意道。

“竟有先例,倒是从未听说过。”桑萦在面前的玉盒上轻轻抚过,不动声色道。

听他这话,想必这地宫内的诸多的设计,也同他脱不开干系,桑萦还想再说些什么,便听陈颐坦陈道:

“如今皇室权柄不复,江湖势大,萦萦虽长于江湖,可总也能看得清时局,若我说我皇室半分私心没有,你也不会信吧?”

“殿下这话着实坦率。”

桑萦回过身,陈颐已经在她身后,单论身量,他要高出自己一些,她抬眸盯着陈颐一对长眸,犹豫片刻,终是问出她在心里盘恒了一整夜的疑虑。

“殿下,皇室的这份私心,可会对剑宗不利?”

陈颐扬唇一笑,望着她的神色愈发和软,“你能如此问,我很高兴。”

见桑萦面露不解,他隔着桑萦短打夜行衣的袖袢,轻轻握住她紧攥的手,一夜紧绷,桑萦手脚这会将将有些暖意,被他那冰坨般的手一握,又是凉到心里。

“萦萦,我以陈氏皇族、未来储君的名义承诺于你,只要天归剑宗没有颠覆之心,定能长久安然坐守西南。”

他一字一句说得沉而重,面上更是一派凝重。

桑萦心下稍缓,虽是如今时局混乱,但剑宗如何她却是清楚的,剑宗下至普通外门弟子,上至长老掌门,甚至那位云游多年的祖师爷,都没有人有闲心愿意去颠覆皇室。

剑宗的人,向来对问鼎天下都没有太大的执念,所有种种,更多还是不忍见平民百姓遭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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