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顾年烨狠狠拍击桌面。
他看的是第二封信,里头字字血泪,看得他这个做父亲的简直是心如刀割,儿子一个男人,却要像一个女人一样,囿困在宫闱之中。
顾年烨又想到信上说的,皇帝已经按捺不住,想借顾家的势挑起争端,待他和丞相两败俱伤之时,再来收割成果。
哪来的什么倾慕,分明是把他顾家当猴子耍。
顾年烨拆开下一封信,脸色越发阴沉,小皇帝的狼子野心堪称明目张胆,只是他们一直被表象蒙蔽,思维固定了才没想到。
现在顾铬一提醒,顾年烨自然想到之后的情形,等皇帝羽翼丰满,一定会想方设法铲除他们顾家。而且看他的龌龊手段,顾年烨就知道,这人不配当一位君主。
他们顾家不是那些愚昧的臣子,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毕竟之前就扶持过一位皇帝,现在效仿先人,也是合理的。
再看下去,顾铬写的那些方子,顾年烨单看形容词就知道,这是一本万利的生意。
顾年烨心潮澎湃,将信封给两个儿子看过,几个人一齐赶往顾老爷子的院子。
当天晚上,顾老爷子院子里的灯火照了一宿。
第二天,那封承载着顾家筹谋的信送进宫里,顾铬看过就烧掉了。
虽然还有些犹豫,可是动摇了就是好征兆,至此,顾家搞定。
从朝堂上下来,秦明彦脸色黑得吓人,把自己关在书房里,很快传出乒乒乓乓的声音,过了一会儿才消失。
秦明彦看也不看满屋子狼藉,咬牙切齿道:“顾家,丞相!顾总有一天要抄了你们家!”
好半晌,才叫人进来收拾,林鹤鸩一直守在门外,他跟着皇帝上朝,自然知道今天是个什么情形。
他垂下头,遮住嘴角的冷笑。
不多时,传来越王请求觐见的消息。
秦明彦想也不想的同意了。
越王是先帝在世是封的异性王,对他极好,几乎是掏心掏肺,秦明彦从来没怀疑过他的忠心。
越王大摇大摆的进宫,路过林鹤鸩时脚步一顿,他总觉得这人自己在哪里见过,脑子里却没什么印象,可能是记错了吧。
接着越过他,书房新换一批摆设,越王早就见怪不怪,毕竟他年轻是也是这样,易怒爆炸。
越王入宫后,御前伺候的奴婢们都松了一口气,每次皇上大发雷霆,只有越王出现才能制止,要不是越王年纪太大,都能当皇帝他爹怕,俩人间的风言风语早就传遍整个皇宫了。
他们本人倒是一无所觉。
越王一心为秦明彦着想,不少人都很瞧不起他,只知道诌媚君主,倒是越王自己,乐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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