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过于自信的语气和过于直白的话语让官聆有些郁闷的同时还有点儿尴尬,那种被人误会后没能第一时间反驳反倒出糗的窘迫感实在不怎么好。
官聆抚着胸口努力咽下一大口口水借以缓解喉咙处还残存的隐隐痒意,清了清嗓子,尽量让自己的神态显得自然语气趋于平静,“梁先生误会了……”
“误会?”梁泽没等官聆把话说完,直接出声打断道,“那你刚才那么激动干什么?”
官聆扯了扯嘴角,脸上的平和实在有些维持不下去了,面无表情的道,“吓的。”
“什么?”梁泽以为自己幻听了。
“被你的话吓到了。”官聆实话实说道,“这种话放在任何一个人身上都会是这种反应吧。”
梁泽的视线紧紧的胶着在官聆脸上,似想从他的面部表情来推测他刚刚所说的话是否属实,良久后点点头,“行吧”
官聆一口气还没松完,就听梁泽又道,“既然你不喜欢我的人,那肯定就是喜欢我的钱喽。”
官聆:“???”这话又是从哪儿意淫出来的?
“我实在想不出你千方百计想进画廊工作的理由,连我买画的钱都不要了,还主动要求不要工资,可你却说不是因为喜欢我,”梁泽眯了眯眼,“那你图什么?思来想去,我应该是你所有客户中出手最大方的一个,心情一好随便给个服务费都够一般人辛苦工作两三个月了,那点儿工资算起来倒也只是蝇头小利了。”
这番分析听得官聆都想拍掌叫好了,你这么会分析怎么不去支个摊儿给人看相算命呢?
官聆没好气的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如实道,“我的确喜欢钱,但也没想从梁先生那儿得到多少,我只拿我该拿的。”
“给人打工领工钱是天经地义的,”梁泽说,“只有钱给的痛快干活的人才会卖力,我从来不雇没有价码的人。”
官聆内心感慨万分,这人怕不是个傻的吧?送上门儿的白工都不要,还冠冕堂皇一大堆,他当时说不要工钱无非是想将自己的姿态放到最低,好让梁泽能答应自己,却不想这人是个贱骨头,非得要把钱往别人兜儿里送才觉得痛快。
既然如此,我还矫情个屁!
想到此官聆一咬牙,冲梁泽道,“那你就按市场工资给我算吧。”
梁泽审视着官聆说这话的表情,半带疑惑的道,“不是喜欢我,也不是喜欢我的钱,那你到底图什么?还拿画威胁我,不怕我跟你翻脸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官聆心道这人怎么这么难打发,但为了能顺利到一间画廊工作,官聆只得将那点儿不耐烦咽回肚子里,一脸忧伤的冲梁泽道,“既然事情都走到这个地步了,那我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其实,我喜欢程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