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那么见外,”张非一摆手,抡着酒瓶又给自己满了一杯,“叫我小张就成。”
官聆心说你年纪比我还大呢,叫小张是不是不太合适,不过对方显然是有求于他故意自降姿态,官聆哪会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便顺着杆子道,“会拍照么?”
“做我们这行的,拍照就约等于饭碗,”张非拍拍胸膛,“不然哪那么多料可曝。”
官聆心说管他结果怎么样,先给这个张非稳住,随便应承下来,事后再想办法吧。
“会拍照就行,”官聆说,“我先跟我朋友通个气儿,成了再告诉你吧。”
“那先谢过了。”张非豪气的给官聆杯里满了一杯,碰壁重重一磕,“先干为敬了。”
官聆头一回见这么直爽的人,也不好推辞,硬着头皮又灌了一杯下肚。
推杯换盏间免不了闲聊,官聆便就着找工作这个话题延伸,张非性子爽直,不知是见官聆愿意帮他还是真把官聆当朋友了,没怎么费功夫就将自己是怎么丢工作的事儿给说了。
与陆海跟官聆讲的那起富豪夜会女明星的乌龙八卦基本一致,官聆听得信味儿索然,张非说到气氛处猛的一拍桌子,胀红着脸冲官聆道,“有钱人真不是东西,那天的新闻都被那个自杀的画家给顶了,那富豪还不肯罢休,也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直接把我们主任的职给撤了,没过多久连着主任手底下的班子也没了,最后干脆连杂志社都关门了,搞得我们这些人找下家的时间都没有,现在倒好,还拿了个什么文件出来,近期想找同行业的工作难于登天。”
“确实不是东西。”官聆嘴上附和,心里却跟明镜似的,张非等人的离职和杂志社的关门大吉跟那个富豪半点儿关系都没有,再联系陆海说买楼的人姓周,显然是那富豪背了锅,只是官聆目前没有确凿的语气证明自己的猜测是对的,他附和完佯装好奇的问,“你们主任莫不是姓刘?”
“是啊。”张非打了个酒嗝,“你怎么知道?”
“那天去哆米找陆海的时候出来瞎逛了一下,看到你们杂志社的名字了,”官聆随口胡诌道,“那天你们社不是报道了一篇画家为情自杀的新闻嘛,我是开画廊的,那画家的名号也听过,所以那篇报道就多看了两眼……”官聆说完一顿,似在努力冥想,片刻后问,“好像是叫刘什么宇来着?”
“刘传宇,”张非执起筷子夹了颗蚕豆扔嘴里,上下牙一嗑发出一记脆响,“我从实习的时候就跟他了,”说罢挺崇拜的冲官聆竖了个大拇指,“跑新闻数这份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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