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睫轻颤,薄薄的眼皮跟着轻颤的频率抖了两下,然后缓缓掀开了一条缝。官聆心肝儿一抖,着急忙慌的合上半张的嘴闭上了眼睛。
这个时候谁醒谁尴尬,还是装睡吧。
梁泽其实早在几分钟前就醒了,睁开眼见官聆睡得还挺熟,又见他枕着自己一条胳膊,怕起身的动作把人弄醒了,梁泽便干脆闭上眼睛假寐,正好缓缓晨起时的尴尬,哪晓得看似熟睡的人倒自己醒了来,醒来不说还装模作样起来。
装模作样的人以为自己装得挺成功,其实不断轻颤的眼皮早已揭露了一切,只是他自己全然不知而已,梁泽心里笑骂了句小笨蛋,明明醒了也不起身,也不把人叫醒,干脆重新闭上了眼。
官聆闭着眼睛装睡,生怕自己呼吸重了暴露了早已醒来的事实,他憋得心慌,又不敢睁眼一看究竟,自己在脑海里天人交战了大半晌,打算破罐子破摔睁开眼,被对方撞着了就假装刚醒,大大方方打个招呼的时候……被子里什么东西突然动了起来,幅度并不大,但两人贴得近,对方一有动静官聆这边就能感觉到,而且对方的手还时不时的碰到自己……
都是男人,对主在干嘛闭着眼睛也能想象得出了,官聆实在装不下去了,反正尴尬的不会是自己了,官聆这么想着刷的睁开了眼睛。
梁泽脸上半点儿没有被人撞破偷偷干坏事后的尴尬和窘迫,反而笑眼弯弯,似早料到官聆会睁眼般,没等他反应凑过来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亲完人还说了句废话,“醒啦?”
当事人都没感觉到尴尬呢,官聆自己倒先尴尬上了,连稀里糊涂被人亲了都没计较,他抽着嘴角,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梁泽,“被你吵醒了。”
“是吗?我已经很小心不碰到你了。”梁泽手上动作不减,整个人故意往官聆那边欺近了几分,指背时不时的刮擦他一下,浑然不觉“羞耻”为何物的说,“我有“晨练”的习惯,忘记咱俩昨晚睡一个被窝了,没想把你吵醒。”
官聆:“……”啊!快赐我两道闪电吧,一道劈死梁泽一道让我早死早超生!
梁泽恬不知耻的握住他,“你呢?咱们连每天都要换内裤的习惯都一样,那这个习惯你是不是也有?”
官聆脑袋一热,全身的血液仿佛瞬间汇集到了脸上,搭在梁泽腰上的手滑落下来,下意识推了推梁泽那只作乱的手,喉咙口像堵着团棉花,千言万语却汇不成一句完整的话。
所谓习惯无非是梁泽为了逗官聆随口胡诌的,他醒来见人装睡便起了耍逗对方的心思,可见官聆涨红着脸半张着口想推拒又无从开口的样子,梁泽心里便生出几分“机会难得”的想法来,原本耍逗的心思便想弄巧成真,他眸色沉沉的描摹着眼前人的轮廓,最后定在微微轻颤的眉眼间,想也不想的扬唇往那颤抖的眼皮上落下一个粗重紊乱的吻,哑着声说,“今早咱们一起晨练吧。”
感观刺激最终还是战胜了本就所剩无几的理智,官聆屏息了半天,这会儿才终于光明正大的吸气呼气,像是要将屋子里的空气都吸干,又像是要把胸腔里的余气都吐尽,一呼一吸间带起粗重的喘/息,他本能的昂起脖子递上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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