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郡守大人,小人叫胡三,是保康城胡氏家主胡安国的亲随。小人奉命潜出城来,来向郡守大人报告城内的情况!”胡三喝了一杯热水,这才定下神来,垂着手,回答着严圣浩的话来。
“本郡守派出了无数的探子都没能潜进去,显然贼子防守甚严,你是怎么出来的?”严圣浩心有疑虑。
“回郡守大人,这些匈奴人并不禁绝城内人外出,但只能限定在周边十里之内,出了这个范围,便杀无赫,而且城内现在实现连保制,但凡有生人进城,很快就会被辩认出来,这些天,已经有不少人被砍了脑袋,只怕便是郡守大人所派出的人了。”胡三倒是伶牙利齿,此时心已经定下来,话说得极其流利。
“那你是如何知道我军在营口的?”
“回郡守大人,前几天有一个姓乔的人进了城,被我家主人藏起来了,后来我家主人说,这人是郡守大人派进来的,再后来,吴县令也过来了,最后,家主便让我悄悄地出城来找郡守大人。”
“姓乔的?”严圣浩瞥了一眼身边的一员将领,那将领当即会意地走了出去,片刻之后回转,在严圣浩耳边道:“郡守,前几天派出去的斥候之中,的确有一个叫乔冠的探子,不过已经失踪,没有回来。”
严圣浩点点头,心下稍霁,看来眼前这个胡三没有说假话。
“你是怎么躲过贼子的警戒线的?”
“回郡守大人,我乔装打扮成砍柴的樵夫,出来之后,便挖了一个雪坑,自己躲在内里,一直到夜半之后,这才躲过了贼子的盘查,跑了出来。”
“你倒是机灵!”严圣浩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说说吧,保康城内现在是一个什么状况?贼子有多少人,怎么破的城?”
“郡守大人,怎么破的城我不知道,反正那一天晚上就是人喊马嘶的,到处都是喊杀声,先是北门那边大火,然后那些贼子便从北门进来了。个个都骑着大马,提着弯刀,看见人就砍,城内的郡兵奋起抵抗,但却挡不住,被杀得血流成河,一个都没有跑脱。”胡三道。
“贼子有多少人?”这是严圣浩最关心的情况。
“我听家主说,贼子只有千来人马!”胡三道。
“千来人马?”严圣浩沉吟了片刻,“一千余骑在城内与郑爽的一千郡兵作战,怎么可能将他们全歼,要知道,城内巷战,骑兵可没有多少优势的。这是怎么一回事?”
“郡守大人!”胡三的脸上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神色,“我们河间郡兵根本就没有组织起什么抵抗,三五成群的,被那些贼子就像杀鸡一般的给砍了。”
严圣浩的眉毛登时竖了起来,“说,这是怎么一回事?郑爽也是一员悍将,怎么如此?”
“听吴县令与家主说,郑将军在开战前,就被那些贼子刺杀了,听说是用得美人计。”胡三脸上露出了奇怪的神色,“吴县令是听那些贼子说的。郑将军一死,兵马根本就不能有效地组织起来,完全挡不住对手。”
“吴慈安是怎么一回事?”严圣浩脸上登时有些挂不住了,郑爽好这一口,他也是晓得的,没想到此人最终死在这上头,他死了不打紧,可是坏了大事,让匈奴人得了保康城,当真是罪无可恕,死得活该。
“贼子占了城之后,就威胁吴县令与他们合作,出告不安民,否则就将城里人都杀了。吴县令只能与其虚于委蛇。后来那个姓乔的进了城,吴县令和家主觉得机会来了,便让小的出城来通报消息。”
“可有吴慈安的手书?”
胡三连连摇头,“吴县令说不能写,怕小的被他们抓回去,只是对小的说,如果见到了郡守,就将城内的情况说给郡守听。”
严圣浩点点头,“好,好,你立了大功,我知道了,来人,先将他带下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