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有什么阴谋?"一名军官大惑不解,"这个高车,在搞什么名堂?"
"再探,探得确实一些,一定要搞清楚,高车到底去了哪里了!"费谦挥手打发走了斥候,蹲下身子,看着铺在草地之上的地图.
"朴成,你带一个团,马上抢占麻溪铺,苏戎,你带一个团,占领簸箕山,如果高车当真是当了逃后人,抛下宇文恪走了,嘿嘿嘿,那咱们可就要大发利市了.我要死死地掐住宇文恪的退路,宇文恪一旦知道高车跑了,他必定也要跑,他去和林,就要过麻溪铺,他往榆林,便要走簸箕山,我率主力,攻占界铺口,拿下这三地,咱们便成品字形将他宇文恪装在口袋里了,让他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遵命!"两员大将大声道.
"邬光寿,全师只有你斥候营还带着几百匹马,你给我死死地盯着高车,防止他杀一个回马枪,要是他真跑了,他便由他去,一个逃兵,值不得我们费什么精神了,逃得过初一,还逃得过十五么!"费谦对另一员军官道.
"师长,要是确认高车跑了,我能不能回来参战?"邬光寿挥挥拳头,请命道.
"狗屁,你是斥候营,又不是战斗营,宇文恪如果要跑,肯定会拼命攻击我们的防线,你这点骑兵,冲上去给他塞牙缝儿都不够,老子要深挖壕,高筑墙,与他耗上,等到颜军长他们到了,再一起上去,乱拳打死老师傅.等到他们溃逃之后,你们再去追杀吧!"费谦笑道.
"师长!"邬光寿大叫起来.
"滚犊子,马上给老子去执行任务."费谦吼了一句,邬光寿立刻像霜打的茄子,蔫头蔫脑地走了.
辽宁卫,战斗已经进入到了白热光的进程当中,宇文恪发了狠,亲自赤膊上阵,带着宫卫军打斗阵,由柯尔克孜在城下押阵,战斗打到近饷午时,宇方恪终于站上了城头,在他身后,宫卫军潮水一般地涌上,很快便在东城战据了一块小小的桥头堡.
当然,这个桥头堡马上便遭到了强有力的反击,孟冲将所有能抽调出来的军队都投入到了这里,这使得这段数十米的城墙之上,双方竟然挤了多达数百人,人挤人,人挨人,没有闪转腾挪的空间,所有人只能被动地被身前身后的人裹协着,向前,向前,挥刀,拔刀,有时候敌我双方甚至挤在一起,连挥刀的空间都没有,此时,便只能肉搏了,拳头,牙齿成了最有力的武器.
东城之上乱成了一锅粥.
城内的阿固怀恩也知道事情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如果让宇文恪进了城,只怕自己会死得很惨,左右已经当了婊子,此时那里还顾得上什么贞节牌坊,竟是组织起了自己在城内的部队,冲上了城墙,与孟冲并肩战斗,硬生生地将其它方向狂攻的东胡人给顶了回去.
宇文恪与宇文明父子两人并肩而立,拼命向前冲杀,力图扩大这个战领区域,只要再狠一点,再前进一点点,便能有更多的士兵杀上城来,他期望着其它地方能作出突破,但让他失望的是,他们在城上拼杀了快一柱香的功夫了,其它地方,仍然是望城兴叹.
当他看到阿固怀恩带着自己的部队,在拼命地阻截自己的同袍之时,宇文恪直气得想吐血,拿下辽宁卫后,定然要将这个吃里扒外的混帐一寸一寸地活剐了.
“给柯尔克孜发信号,投入所有兵力,这个时候,没有必要再有什么保留了.”宇文恪冲着身边的人喊道.
一名亲兵从怀里抽出一柄长号,放在嘴里,呜呜地刚吹响,远处飞来一根羽箭,正中其面门,当即死得不能再死了.何大友从东城楼之上探出半个身子,以手肘支地,费劲地又拉开了长弓,瞄准着下一个敌人.
其实不用宇文恪发命令,柯尔克孜也知道,必须要投入所有的兵力了,胜败便在此一举.
正想下达命令,一名哨骑疯狂地策马狂奔了过来.
“将军,不好了,不好了!”
“他娘的什么不好了.”柯尔克孜怒道.
“高车将军带着他的军队撤退了,现在征东军已经抢占了麻溪铺,簸箕湾,界铺口,其中一支军队正朝着辽宁卫而来.”
柯尔克孜脑子里嗡的一声响,险些从马上一头栽了下来.
完了!瞬间之间,在他的脑子里,反复回荡的便只有这两个字,看着城头之上仍在冲杀的宇文恪,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鸣金,鸣金收兵,通知宇文将军,撤退,撤退!”
城头之上,听到鸣金之声而不是进攻的鼓号之时,宇文恪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回过头来,当他看到中军大旗已经缓缓后退的时候,终于是气血攻心,一口逆血倒冲上来,卟的一声,喷了他身边的儿子宇文明一头一脸.(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