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廷有文宣部,对于时事政治新闻之类的刊登当然会审核,不过只要不涉及到国家机密,这样骂人的文章倒是不会禁止的。相反如果一个部门被骂了,马上政事堂就会找这个被骂的官员的麻烦,这报纸上说得都是不是真得啊,你有什么解释啊等等,所以咱们现在大汉的官员啊,每一期大汉周报出来,都要看一看自己有没有挨骂啊!”牛奔笑咪咪地道。
“那如果是政事堂的大员被骂了呢?”
“当然是大议会来管了。有时候也会是王上,不过如果是王上出来,那可能就是大事了。但是大汉立国这几年来,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政事堂的大人们还是很谨慎的。”牛奔对王剪笑道,不过此时他的心里却想起了前年的李灿事件,这事儿不折不扣是大汉的一件丑闻,但最终还是被押了下来,作为国安局的大员,他自然是少数知晓内情的一员。
“官员如此没有体面,那如何管理百姓?”王剪又问了一个问题。
“在我们大汉,管理百姓的不是官员,而是律法。”牛奔又抛出了一个王剪无法接受的观点,“大王经常强调,他不是大汉的拥有者,只是大汉的引领者,而官员们不是百姓的父母官,而是百姓的服务者,大王最讨厌父母官的这个说法,也讨厌说某地某地又出了个青天大老爷。”
“这,这是个什么道理?”王剪惊问道。
“所谓父母官,那就是将自己摆得比老百姓高咯,认为自己是老百姓的父母,父母对儿女不是想打就打,想骂就骂么?在我们大汉,这可不行。再者,为什么会出现青天大老爷,那是因为你这个地方吏治黑暗,所以有一个秉公执法的人,便被人顶礼膜拜,这不是大汉的光荣,这是大汉的耻辱。大汉不需要青天大老爷,大汉只需要公正的律法和依律办事的官员、百姓。人人都依律办事,何需青天大老爷!”
王剪张嘴结舌,这些天闲来无事,与牛奔细细地谈起大汉的一些事情,从牛奔嘴里往往蹦出来一些他无法理会的词汇、事务让他有些茫然,但都远远及不上今天牛奔给予他的震惊。
大汉如此,那国还成国吗?
可事实是,大汉是这片土地之上最强的国家。
“你们汉王如此不重礼法么?”他呐呐地问道。
牛奔呵呵地笑了起来:“怎么不重视,咱们大汉兴办學校,适龄儿童不分男女,都必须要进學,这些可都是免费的,在我们哪里,叫小學,这是每个孩子都必须要去读的,要是那个父母不让自己的孩子去上學,那可是要被治罪的,当然,现在也只能做到这样,再想读中學,考大學,那可就不能免费了,大王每每说起这事儿都叹息了,说钱不够用啊,要是再富一点,中學也应当免费。”
“可在我看来,你们大汉已经富甲天下了。”王剪道。
“但架不住地盘大,人丁多啊,分到每块地方上,每个人身上,那就不值一提罗!”牛奔道。“什么事都要用钱呐。”
“现在大汉在军事之上对秦国已经形成了碾压形的优势,你们大王为什么不横扫过去,反而迟迟不动手呢?”王剪又问道,以他这些天来了解到的情况,秦国已经烂无可烂,而大汉如日中天,在他看来,这种压倒性的优势还不动手,难道还等秦国喘过气来么?
“第一是钱的问题,大军一动,粮草先行,军器,饷银,那钱是哗哗地往外流啊,在大王看来,现在最关键的问题不是拿不拿得下秦国,而是拿下秦国以后怎么办?秦国地方也不下,百姓穷得让人无法想象,大汉一旦拿下来,那就是咱们大汉的地盘,百姓就是大汉的子民,那总得与大汉现在的百姓一样待遇吧,那得要多少钱啊?可现在咱们大汉拿不出来,便只能先等一等,让秦国的百姓再苦几天罗!第二,打仗便要死人,现在秦人还没有烂到根子上,军队还相当有战斗力,打起来,纵然得胜,咱们的士兵损失也不会小,大王爱兵如子,不愿意死太多人,那就再等一等吧,说不定等一段时间,秦人自己就会干起来,那咱们去捡便宜,自然要少死不少人的。”牛奔道。
王剪心里有些明白了,大汉这是要拖死秦国啊。
“楚人呢?”
“楚人还要麻烦一点,不过具体怎么样,我这个职务是不可能知晓的,反正办好上头交下来的差事就好了。”牛奔笑道:“不管怎么说,秦楚也蹦哒不了几天了,左右都是我们大汉的盘中餐,倒也不急在一时,大王说先夯实好基础,其它的事情,自然是水到渠成。”
水到渠成!大汉居然自信到了这一地步了,这一次回去,倒一定要好好的看一看,也好决定今后自己的国策。
远处突然响起了尖锐的示警哨声,王剪一下子站了起来,远处,王部放也去的斥候正卷起阵阵狂沙,而示警的哨音正是从哪里斥候那里发出来的。
“敌袭?”牛奔也突地站了起来,这大漠之中,哪里来的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