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虽然我们有五十万人,但无论是在战斗力还是在战争的准备方面,与汉人都有着很大的差距,我们并不奢望能战胜汉人,但是我们希望能用生命来换取时间。”赵舒城目光炯炯地看着屈完。
“汉人一共有二十个军的主力部队,现在集中在荆州的汉军已多达十六个军。”赵舒城道:“屈将军,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用生命换取时间!”屈完喃喃地道:“我明白了,我们用五十万人的防守,来拉长战争的时间,将汉人的主力部队拖在荆州,使他们无法他顾,这个时候,如果汉国内部出现什么问题?又或者有外敌来攻的话,楚国便有救了。”
他突然大叫起来,“秦人,唯一的指望便是秦人。”
“不仅仅是秦人,还有你,屈大将军,你还有十五万大军,就算我们拿不下武关,不能回去救援,但我们可以去打汉国本土。”赵舒城狠狠地道。
“可是我没有粮草,没有补给,你当我没有想过吗?如果我有足够的粮草,我便可以进攻泰安,拿下泰安,武隆,然后直扑颖州郡,攻过颖水,打进汉国本土去,可我十几万人不可能饿着肚子去打仗啊!”屈完痛苦地道。
“所以这一次我会亲自过来,第一便是向你通报这件事情,二来,便是去为你解决粮草补给问题。”赵舒城道:“见完你之后,我会赴咸阳去见路。唇亡齿寒,我们大楚真亡了,难不成他们秦国还能独善其身吗?此时,如果他们不能与我们精诚合作,那么我们亡国之后,便轮到他们了。”
“如果有足够的粮草,我便能打到汉国本土,迫使汉军退后人。”屈完的脸上重新焕出了光彩,两眼也再一次绽放出了光彩。“只是你如何说服路?据我所知,汉王高远可是给了路十年的承诺,承诺十年时间不会攻打秦国。”
“在国家利益面前,承诺便如同狗屁一般臭不可闻!”赵舒城冷冷地道:“路与高远的关系极其复杂,如果论起私人恩怨,只怕最想高远死的就是路,十年时间,路就能单以秦国之力与汉国相抗衡了?这一点想必路是很清楚的,这是我们唯一的机会,又何尝不是他们唯一的机会?要不然,你怎么会在这里能呆到这个时候?秦人还巴巴地为你提供必要的粮草,因为路也在等,等着一个机会。”
“现在,你是路关在笼子里的一只饿狼,只要机会到了,他一这会将你放出去的。”
“不过我来的目的,可不仅仅是为你解套,这一次,我要让路明白,他如果还存着保存实力坐山观虎斗的念头,那便等着与我们楚国一齐亡国吧,此时如果再不拼力一搏,那一切就完了。”
“你去咸阳,我在丹凤重新鼓舞士气,只要有回家的可能,士兵们会爆出极大的热情的。”屈完挥舞着拳头,“没有希望才让人绝望,但凡只要有一丝丝希望,便能激起人最大的潜能。没有人愿意做亡国奴。”
十天之后,秦国,咸阳,黑冰台。
这座巨大的黑色宫殿曾经是秦国最高权力的象征,一代代的秦王便是在这里号施令,统治全国,但现在,这座黑色的宫殿却已经换了主人,虽然秦国在名义之上还有主人,但所有人都明白,这位坐在王位之上,还只有几岁的娃娃君王只不过是一个牵线傀儡而已,而操纵他的那个人,现在便居住在黑冰台大殿之中。
入主黑冰台的路,撤去了嬴英在位之时对黑冰台的改变,所有的舒适的装饰全部被一扫而空,使之重新恢复到秦武烈王时代的模样。偌大的宫殿之中,空空荡荡,只不过地上那些纵横来去的地域疆图,如今怎么看都更像在一个讽刺。
赵舒城注意到,在汉国的都城蓟城位置之上,并不是大殿之内统一的黑色,而是一片鲜红,红得有些让人刺目。
“请坐吧,赵将军!”路盘膝坐在莆团之上,在他的面前,便是那一团鲜红的颜色。“不用说唇亡齿寒这些话,因为我都懂。我也知道,没有了楚国,我秦国也是独木难支。但至少现在的秦国,还可以苟颜残喘十年,十年时间,或者会生很多意外,比方说高远突然得急病死了?只要他一死,我们是不是就有机会了?所以,给我一个理由,如果没有让我满意的答案,我情愿去等待这样一些不容易生的意外而绝不愿意去赴一个必死之局。”
“楚国绝不会败!”在这样一个聪明绝顶的人面前,任何多余的话也不必说,赵舒城干脆地道:“大将军,楚国能将汉人的主力一直拖在荆州,让他们陷入泥淖之中。”(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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