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号车厢里的言青溪,已经取下身后背着的琴包。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足不足以应付这些渗人的厉鬼。
但她知道,自己是超凡者,只有自己才有可能战胜它们。
林一盏和牛达旦这两个小姑娘,小脸发白地缩在言青溪身后,望着玻璃外面那些恐怖的厉鬼,显然是吓得不轻。
“林,林一刀,它们进不来的对吧?”
“咕……我,我,我不知道,但是地铁的玻璃,应该会很坚固吧……”
事实上,如果车厢外的厉鬼不是林川布置的演员,区区地铁列车的车身,怎么可能拦得住冤魂厉鬼呢。
“咔嚓!”
就在这时。
玻璃碎裂的声音响起。
众人心尖一颤。
那带给他们最后安全感的玻璃,开始出现清晰可见的裂痕。
“咔嚓!”
“咔嚓!”
“咔嚓!”
碎裂声此起彼伏地响起。
玻璃上的裂痕变得越来越大。
已然是不能再对厉鬼有丝毫的阻碍。
完了!完了!完了!
乘客们瞬间炸锅。
处于对生存的渴望,让一些人心里的阴暗面得到放大,仗着自己身体的强壮,将弱不禁风的妇女和老人拖到自己面前。
没有人还顾得上别人,只因他们自己,已是惊恐之鸟,无处可逃。
“啪!”
玻璃碎了。
厉鬼们前赴后继地涌入列车。
张开血盆大口,眼中闪烁着癫狂。
“啊!”
“不要啊!”
“救命啊!救救我!”
“我还不想死!”
慌乱中,人们就像是无头的苍蝇。
有人吓得呆滞当场,有人吓得到处逃窜。
“跟紧我!”
言青溪飞快地扯开拉链,一把取出自己的琵琶立在身前,腰胯一坠,纤细的手指搭在弦上,猛然一拨。
“噔!噔!”
弦动声出,忽起高亢急促之调。
如战鼓隆隆,旌旗飞扬,肃杀军容凛然再现。
以言青溪为中心,声波既起,顷刻间覆盖整躺列车八节车厢,众人心神一震,只觉身上一暖,恍如身处军阵保护之间。
厉鬼们身躯一滞,癫狂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忌惮,纷纷转身面朝着言青溪,蠢蠢欲动。
“叮咙!”
言青溪俏脸微寒,胸口起伏不定,显然第一次面对这样的情况也有些紧张,一团白烟蓦然生出,盘旋在她的头顶。
“青溪,乐者当浸!”
李圭年的声音就像是一颗定心丸,让言青溪长出一口气,秀眸之中生出一抹坚定,赫然闭上双眼,不闻他事,只做奏乐。
手指连环如穿花蝴蝶,捻挑之间,走珠落盘,倏然一抹,似水银泻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