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画的金钱价值虽然不如别墅,可是收藏价值无限,被沈浪这般糟蹋,实在可惜!
甚至,宋知远心中燃起怒火,可为了宋家命运,他只能强行忍住。
然而,宋瓷的小暴脾气,可就忍不住了。
她指着沈浪大喊:“混蛋!你简直糟践宝贝,我爷爷好心送你古画,你竟当面毁掉,什么居心?!”
“见识浅薄,你自己看!”沈浪指了指被酒水浸湿的古画。
“你又在耍什么花招?”宋瓷很不情愿的歪头看了眼古画,突然一双大眼睛睁得溜圆。
而这时,宋知远也看到了眼前诡异的一幕。
这幅唐伯虎的古画,在被酒水浸过之后,竟是从画裱上脱落,变成两个部分。
不仅如此,古画表面,还晕染开一片又一片的土黄色。
宋知远恍然大悟,宋瓷也心中一惊!
“被人掉包了!”
到这时,宋知远才发现,这果真是赝品,而且做旧手段还很高。
画是新画,裱是旧裱。
把新画装在旧裱上,掩人耳目。
而又在新画表面,涂抹隔夜的浓茶,反复涂染,将茶色完全挂在宣纸上,再喷洒稀释后的食用醋,使颜色均匀被画纸吸收。
如此一来,便有了旧纸的感觉。
宋知远眼力很强,一般物件儿也难以令他打眼。
这次因为一时疏忽,原本看好的唐寅真迹被中途换掉。
“天杀的杜家小子,枉我与你爷有些交情,你竟幌我,洗票子洗到我头上来了!”
洗票子是古玩行的行话,指的就是在今画上做手脚,冒充古画。
老马失前蹄,宋知远被气得脸色涨红。
孙女宋瓷,呆呆的望向沈浪,心中满是疑惑。
这是宋瓷第一次对沈浪刮目相看,一眼便看出这是赝品,水平起码要在她之上。
“小沈,实在对不住,是我打眼了!也怪这做旧手段高明,被掉包后我竟然没察觉出来!”
高明?
呵呵。
沈浪淡淡一笑。
这种直染法做旧手段,在他看来低劣不堪,毫无技术含量。
要说古画做旧,还是熏染法靠谱。
直染法,简直就是在侮辱做旧!
“无妨,宋老,不是你的错。”沈浪回应。
“小沈,既然你能一眼看出这是赝品,想必也是个地道的行家。”宋知远有些琢磨不透沈浪了。
一开始只以为沈浪是古医传人,没想到在鉴宝这行也颇有经验,竟然连做旧手段都知道。
“略懂,皮毛而已。”沈浪淡淡道。
“谦虚,谦虚,没想到平安市藏龙卧虎,竟有小沈这般博学的奇才!”宋知远感慨。
沈浪真不是谦虚,而是源自一种淡淡的不可一世。
当鉴宝水准臻至化境,又岂会在乎区区虚名。
都说山顶风景好,上去看一眼,也就那么点意思。
以他现在的水平,以及心境,已经无需任何人来肯定,就连他鉴宝师父崔老鬼也一样。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没错就是这么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