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
林淼之前本回到在离门口不远的位置望风,看见沈觉找到东西了,也下意识松了一口气。
和他想象中的一样,册子上所记载的东西很全面,沈觉翻到了书令史的那几页,没有几眼便看见关于那位穆令史的记载。
从年龄到籍贯,以及科举和任职经历,这位穆令史就是一个小小的书令史,如果不出意外的话,一直到了告老还乡,估计也没有太大的变动。
当然这不是沈觉需要关心的问题,最大的问题是这个记载里面,没有一条是与李家沾边的。单单就从科举而言,他作为罪人之后,根本就没有参加的资格,又何谈“做官”二字?
简而言之,李家的公子和这位穆令史,分明是完全不一样的两个人,可是因为某种机缘巧合,却生生共用了一个身份。
“林淼,我们第一次见到李家的那位公子时,大约是在什么时候?”
沈觉被自己心中那个可怕的猜测吓得几乎踩空,他于错愕之间扶住了木柜,脸上明显带着惊魂未定。
“我记得是去年七夕前后,总之差不多就是夏末的时候。”
林淼抹了一把额际的汗,有些好奇沈觉刚才到底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
“那就是我们在青宁半年的时间里,他回了京城之后,就一直用着穆令史的身份。关键是我之前跟着家里来过一次这里,正好撞见了别人和他一起共事,而旁人见了他,却对他的身份深信不疑。”
“这样惊人的本事,无异于瞒天过海,而原先的那位穆令史,又去了哪里?”
门外似乎有脚步声传来,可是定下心去听又仿佛没有了。沈觉在匆忙间把册子放回了原位,他本有心想和林淼再说些什么,可是现在却显然又不是说话的时候。
出乎意料的是,外面比想象中安全一些,沈觉把钥匙随意扔在大门门槛的位置,两人一路撑着出了院。
前面便是穿堂,自这里出去之后便可以安慰自己与此事无关。然而谁也没有想到的是,就在穿堂的拐角处,迎面过来一个人。
而这个人,正是他们刚才才关心过的主顾,穆令史本人也。
瞌睡遇到枕头乃是快事一桩,可是眼前的巧合让三个人都生生惊出一背的冷汗,林淼折腾了这么一遭本就有些熬不住,他站在那里虚扶了一下墙壁,沈觉就着这个扯了几句,最后直言先行告退。
事实上一直到出来,沈觉自己都不知道刚才胡诌了什么,他只知道的是,他无比想要离开那个是非之地,一刻都不想留的那种。
吏部之行或许会有麻烦,但是结果之严重却出于沈御的意料之外,他听到脚步声便去开门,然而还没有反应过来便被一团肉直直地扑到了怀里。
紧接着沈觉立刻关了门,沈御当着他的面把人抱到了旁边的椅子上,递过去一杯水。
虽然他们在刚才回来的路上林淼确实有些气息不匀,而两人之前要做什么在他面前也没有怎么避讳。可是眼前的光景,还是让沈觉有些莫名其妙。
他下意识跑到旁边去便要去摸林淼的心口,结果被沈御顺势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