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轲要比简京高半个头,简京抬头就看见他的脸还素白一片,耳尖简直红得要滴血。这还是他第一次说话期期艾艾。
简京接过这个烫手山芋,一时间呐呐不好做声。
余轲若无其事地带他到浴室。
扣紧浴室的门,简京脸“轰”一下红到了脖子根。——内、内裤?!
他不知道隔着一道门,余轲一转身也走路踉跄,跟喝了酒一样晕晕乎乎。
热水源源不断冲下来,带来一室温暖潮湿的水汽,刷走一天的疲倦困乏。简京站在水下,黑发被水打湿,一双眼睛在浴室温暖的米黄光下格外漆黑明亮。
他在想,越来越近了。
屏住呼吸。
越来越近了。
洗完澡擦干身上的水珠,他随便揉了揉头发,抓过一旁的T恤套上去。白色T恤,宽松的大领口,胸前有黑色刺绣。T恤尺寸稍大,领口开得又大,锁骨完全露出来,对镜自照有点色气。——垮下去甚至半边肩膀都若隐若现。
穿上……咳,内裤。
简京套上去的时候脑子简直在充血。虽然心里知道余轲说没穿过就一定没穿过,但——没穿过也是他的呀。
用清水冲了一会儿脸,简京才算清醒过来套上裤衩拧开浴室门,往客厅走。
客厅旁边亮着温暖细碎的小灯。余轲已经洗好澡,盘腿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有一下没一下地擦着头发,身边还放着粉红色的吹风,画着小猪佩奇那种。
他穿的睡衣和简京身上的是同款,黑底白色刺绣,领口很大简京甚至能看清他一条锁骨。
简京的头发还在滴水。
余轲抬眼看他,说话有点漫不经心:“阿京过来,帮你吹一下头发。”
客厅的电视在放午夜场电影,絮语温柔细碎;地板上还洒着小台灯温暖的光,沿着光的方向延伸出去,阳台窗帘半拉不拉,被夜风轻轻拂起;外面下着沙沙的细雨,一时间没停,让人联想起“伤心夜雨打蕉窗”或者“暗风吹雨入寒窗”——可这一切分明不伤心不寒冷,一室都是脉脉浮动的温暖。
简京脚步顿了一下,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