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郑姨娘唠叨许多,祁明珏知晓永安侯看他行动不便,已经免了他的晨昏定省,所以起得格外晚。
院子里不知为何安静得很,一点人声都没有,伺候他的丫鬟小厮俱不见踪影。
祁明珏其人随心所欲,昨晚睡觉嫌弃亵裤碍事,让小厮帮他扒了。如今醒来,连个帮他穿裤子的人都没有。
背部和一双大长腿分别盖着薄被,伤口处虚虚撇了块纱布遮盖,风吹屁屁凉。
三皇子卫溪便是在这时候闯进来的。
虚掩的房门直接被哐当踹倒,卫溪带着猖狂的哈哈大笑,大摇大摆的走进来,身后是一溜的太监宫女。
祁明珏一脸懵逼。急慌慌反手去拽被子盖屁股,这时候也顾不上压着伤口会不会疼了。
“不知徐探花伤势如何?这般模样想必是无法再教本宫学识了,不如由本宫与父皇说道说道,让徐探花入朝为官去吧。”卫溪扬着下巴,不可一世的走进内室,绕到床前拽了张圆凳坐下,准备进行谈判。
可待他坐稳,定睛一瞧眼前人,不由呆了一呆。
“参见三殿下。臣身体不适,恕不能下床迎接殿下。”祁明珏规规矩矩见完礼,深呼吸压下想揍人一拳的冲动。
他视线环绕屋内一周,目光在四位太监三位宫女身上扫过,更不提守在外头的那群人了。卫溪出行,排场不是一般的大。
他向卫溪道:“臣有话想单独对殿下说,不知殿下可否让诸位公公与姑姑先避一避?”
不就是个中二病的小屁孩子,还能翻了天了不成,他祁明珏就不行搞不定。就算搞不定……为了任务,也得拼了老命去努力呐。
“啊、啊?”卫溪愣愣地看着祁明珏,茫然不解。
他现在脑子里飘的全是祁明珏那张俊美的脸。
白净隽秀,长发披散在脑后,有几缕滑落在脸侧,乌黑的发衬得他越发的白皙。
像是因为受伤受得狠了,唇色发白,眉头紧蹙,显得有些虚弱不适。
祁明珏说了什么,他是真的没反应过来。
他觉着,这个人跟昨日一点儿也不一样。昨日他能下狠手让人打他一顿;今日却看得入迷,很是怜惜。
祁明珏见傻不愣登盯着他看,不由把薄被拽了拽,把自己捂得更严实了些,嘴上又将话重复一遍。